“你嫂子,你好歹是讀過書的人,說話怎么這么粗俗,真丟讀書人的臉。”陳淑梅被戳中痛腳。
江蘭亭知道陳淑梅又想道德綁架,上一世只要她一爭,陳淑梅就是這個論調。搞得她無論什么事最后都會偃旗息鼓。死過一次的人那些酸腐的思想都拋開了,她才不管粗不粗俗,達到目的才是真。
“爸,”江蘭亭將矛頭指向公公丁成辛。小叔子丁敬海嘴甜,哄人一套套的,丁桂香和丁成辛自小偏愛小兒子。丁敬海娶了供銷社賣肉的陳老實的妹妹陳淑梅為妻,平日里沒有肉票也能弄來二兩肉打牙祭。所以這么多年陳淑梅沒有生養,他們也沒敢甩過臉子。
對著江蘭亭和丁敬山就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江蘭亭生性懦弱又忌憚他們是長輩,一再隱忍,丁桂香夫婦也沒有掛念他們一點好。
可是他們忘了丁敬海夫妻倆成天游手好閑,一直一來都是丁敬山和丁來時在養家糊口。想到這里,江蘭亭硬氣起來,
“這個家里里里外外哪個不是敬山和來時賺的,今天如果不給來時治病,我就到處去說,讓鄉親們評評理。”
丁成辛極好面子,為此丁來時不知道免費給多少人修繕房子,這些年在隊里算是德高望重。江蘭亭就知道他沒臉讓人知道他不想給孫子看病。果然下一秒,丁成辛開口,“黃之漢,你看著治吧!”
聽到丁成辛的話,江蘭亭緊張的心才回落道肚子里。這些年敬山和來時的錢都交給了丁桂香,自己這一房手里一分錢也沒有,平日里做飯都是一分分找丁桂香要。丁成辛真要鐵了心不給治,還真有些麻煩。
黃之漢選取一些通竅活血、化瘀通絡之物給丁來時。江蘭亭去熬藥,丁敬山和丁應時將丁敬山抬回東廂處理他背后的鞭傷。
藥是熬好了,可怎么灌下去成了難題。江蘭亭把心一橫,將麥稈沖洗干凈,插進丁來時的喉嚨,親口含住湯藥一點點往里灌。足足半個小時,一碗中藥才被灌下去。
正在這時,家門口突然喧鬧起來,秦夕年跪在門口。江蘭亭一行人剛走到門后,就聽見周圍圍著一頓人指指點點:
“傷風敗俗,私定終身,追男人追到家里了。”
“以后這種人落在誰家當兒媳婦都不會安分的。”
“可不是,丁來時倒了血霉了,攤上這么個狗皮膏藥。”
“名聲壞了,不扒著來時,怎么嫁出去?”
“瞧你說的,她家人都死絕了,一點娘家好處撈不著,那桂香嬸子能同意她進門?”
丁敬山看著自家老娘鐵青的臉,先一步踏出門,議論聲漸漸停了下來。秦夕年早已因這些議論漲紅了臉。可仍然倔強的不肯起身離去,看到江蘭亭出來,膝行上前,“嬸,我要親自照顧來時,求您讓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