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空界篇 命運的奴隸（第2頁）

空界看著自己的“同族”自愿被挖去雙眼，明明痛苦的他們卻又都是心甘情愿。矛盾，太矛盾了！

不解的空界陷入了短暫的困惑，而這個困惑又很快被觀星族的一個老者解開。

這個觀星族的老者叫星修，而此時的空界其實也有一個觀星族的名字，他叫做星空。

星修只對空界說了一句話，卻讓當時的空界聽見后如遭雷擊，渾身一顫！

“你叫星空……是吧？”

空界點頭，星修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這在這個世界已經是很長壽的存在了，尤其是在觀星族這種小族群，能活到六十多歲的星修可以說是一個奇跡。

而代價，空界望著星修空空如也的雙眼，代價是什么……不言而喻。

“星空，你是不是很困惑，明明眼睛對我們觀星族而言非常重要，為什么還要承受痛苦，主動把自己的眼睛奉獻給雷澤氏呢？”

空界當然不知道，他甚至不理解。失去雙眼的觀星族會成為一個廢人，就連天生的星光氣都不能再調用，更別說祖傳的占卜了。

“因為這是一場交易啊！”

“等價交換的交易最合乎天道，我們觀星族為雷澤氏提供能夠制成納戒的雙眼，而雷澤氏庇護我族，讓我們的族群得以延續。”

聽著星修的話，空界只覺得荒謬。

“可這根本不是等價交換！”

是的，這的的確確不是等價交換。對于雷澤氏而言，庇護一個弱小且族群稀少的下位異人族群并不需要費多大勁，甚至可以說雷澤氏基本上不需要付出什么，他們只需要對其他異人族宣稱觀星族受雷澤氏庇護就行了！

而觀星族這邊，每年都要上供十二對雙眼，這對于族群數量稀少的觀星族而言是非常沉重的代價！

涉世未深的空界不明白，但星修只用一句話就讓空界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這就是等價交換，因為其中的“差價”已經被觀星族的“需求”填平了。”

雷澤氏可以輕而易舉解決觀星族拼盡全力都解決不了的問題，所以他們可以提出這種“不平等的等價交換”，觀星族只能默然接受，甚至可以說是騎虎難下。

“成為雷澤氏的圈養物，這就是觀星族的命運。這……合乎天道。”

正因為觀星族擅長占卜，所以他們比任何種族都相信命運的玄奇。他們認為命運就是一輛被軌道固定的，沒有終點的馬車。每個人都是馬車上的乘客，每個人，每個族群都在馬車上有一個屬于自己的位置。當命運的馬車前進時，馬車上的其他人也都會一起被帶動。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馬車會行駛在這條軌道上，不偏不倚的向著既定的未來前進。

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改變這個未來！

相信命運的觀星族，在漫長圈養的歲月中從命運的觀察者，變成了命運的奴隸。他們坦然接受了自己成為圈養物的命運……

那一夜，空界思緒良久。埋藏在心底最深處，屬于妖的高傲緩緩蘇醒，他不愿意如同豬羊一樣任人宰割！他擁有的能力讓他每一次的占卜都會百分百應驗，而他此刻寧愿自己占卜出的未來是錯誤的！只要一次，一次就好！這樣就能打破長久以來觀星族的主流觀點，空界才能說服自己，命運……其實是變化無常的！

可是沒有，空界反反復復的占卜一件事，他只能看見一個未來，無論怎樣都無法改變！

難道……難道每個人生來其實都是沒意義的嗎？每個人的未來其實早就已經被命運定下來了，這不就是說每個人的努力其實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因為無論怎樣，他們都會到達那個絕對“真實且唯一”的未來！

“放你娘的屁！”

空界端坐在床上，星光從窗戶照射在他的臉上，他空靈瑰麗的雙眼中，滿天繁星流轉，思索和果決充盈在他的眼中，讓他做出了自出生以來，第一個跳出他認知的決定！

他不要做命運的奴隸，他要跳出命運的車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