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流逸在馬路邊上搖搖晃晃,眼看就要倒下,幸虧抓住了妹夫的肩膀,才堪堪沒有倒下。
而妹夫也好不到哪兒去。
他本來就是個山里娃。
娶到譚流椰之后,沒有經歷過生活中的大風大浪。這突如其來的災難,急得他手腳都不知往哪兒放了
及至大舅哥的雙手死死地抓著他的肩膀,把他抓得生疼,他這才注意到譚流逸的不對勁。
妹夫趕忙轉過身子,雙手扶住譚流逸,問道:“哥,哥,你沒事吧?哥你被嚇我啊,流椰出事了,你可別再出事啊,哥、哥……”
譚流逸站了一會,使勁讓自己的腦袋穩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譚流逸才感覺到呼吸順暢了。
譚流逸心知妹夫處理事情欠妥,他的應急能力不行。自己此時可不能倒下。
他忍住疼痛,安慰妹夫說:“你別急,不用怕。我沒事。剛才只是有點頭暈而已。”
頓了頓,譚流逸又吩咐妹夫,說:“你不用管我,你現在就騎摩托車去縣醫院。流椰要緊。”
妹夫當然想去縣醫院看自己的老婆。可這大舅哥的情況也沒好多少啊!
這可難煞他了
譚流逸說:“你去吧,我自己能處理好我自己的事。我待會去租一輛摩托車,我今天可得把錢借到手,然后交給那個卡車司機。人家也耽誤不起。這事一了,我馬上去縣醫院看流椰。”
妹夫一聽,這才發動摩托車,轟隆轟隆地趕去縣醫院。
譚流逸一邊慢慢地走著,一邊看馬路上有沒有摩托車車經過?
這譚家兄妹,估計可能是流年不利。
賺錢不易,好事多磨。
譚流逸在上午時分出了縣醫院,譚流椰卻在中午時分進了縣醫院。
都是同一所醫院。
這真是走醫院比走他們外婆家還勤。
譚流椰是在去上班的路上摔下谷底深淵的。
理論上,她這種情況算是工傷。
但是,何廠長的內心,是想把此事劃為個人之傷的。
工傷的話,何廠長又得出錢報銷醫藥費。
而且這譚流椰渾身都是血跡斑斑,貌似傷得不輕,聽說還被蛇咬了,可千萬別出什么生命危險就是。
引線廠子剛開不久,都還沒賺多少錢,這費那費的,弄得何廠長心力交瘁。
唉,當廠長也不輕松啊!
這年頭,什么營生都不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