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樹蔭下,夏然正拿著我的水壺小口喝著。
“真討厭,爬個山把我的鞋都弄臟了。”她嘟囔著,順手把剩下的大半壺水嘩啦啦澆在沾滿泥的鞋面上。
“你干什么!?”我憤怒地沖過去搶。
她驚叫一聲松開手,水壺落在泥地上,已經一滴不剩了。
我眼里幾乎要噴出火來,朝她吼:“你什么意思,拿我要喝的水來洗鞋!?”
“寶寶你冷靜點”跟過來的秦時安試圖安撫我,被我發狠地推了一個踉蹌,
“我都說了她摔倒跟我沒半毛錢關系,我給她賠什么禮?”
“你憑什么擅自把我的東西給她?裝什么好人?”
我喉嚨干澀得簡直要冒煙了。
秦時安看著我發紅的眼尾,嘆了口氣:“然然她只是愛干凈,又不是故意的,別這么小氣。”
“學生會后勤那有備用的礦泉水,我去給你拿,乖乖在這等我。”
說完他急匆匆地大步走開了。
夏然眼珠子轉了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跟著走了。
手掌上擦傷的血漬已經干涸,帶來一種令人不適的粘膩感覺。
幾個小時滴水未進,我的眼前已經開始隱隱發黑,只好坐在原地休息等秦時安送水過來。
可等了很久,大部隊都陸續集結著下山了,也沒等到他回來。
我黑著臉拿出手機想聯系他,卻看見別人發到新生群的照片。
【怎么連徒步拉練都要被塞狗糧啊!】
翻了群聊消息,我才知道夏然突然頭暈中暑了。
秦時安直接打橫抱起她,焦急地坐上停在半山腰的車提前離開了。
難過和悲哀占據了我的心神。
認識十幾年的那個秦時安好像死了,現在能隨意丟下我的他令我陌生。
頭頂火辣辣的,我頭暈目眩,無助地把頭埋在膝間。
要是待會脫水暈過去了,也不知道多久才會被人發現,才會把我拖回去
我正胡思亂想著,耳邊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學妹,新聞上說今晚會有仙英座流星雨,要一起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