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不可敵。”
一名來自北境強國的使節(jié),嘴唇哆嗦著,喃喃自語。
他看向承天臺最高處,那道珠簾之后模糊身影的眼神,已經(jīng)從之前的不屑與審視,變成了最純粹的敬畏與恐懼。
……
東城鐘樓。
洪玄面無表情,像一個最忠實的工匠,在自己的作品上,進行著最后的雕琢。
令牌上的血色名單,正在被他一條條地劃去。
每劃去一條,京城之中,便有一處府邸,或者一個人,歸于寂滅。
他的法力,通過令牌,與整座殺伐大陣緊密相連,每一次調(diào)動,都精準而高效。
他就是這臺龐大殺戮機器的心臟。
而在執(zhí)行這冰冷指令的同時,他的另一半心神,卻沉入了大陣的能量流轉(zhuǎn)網(wǎng)絡(luò)之中,追蹤著那股愈發(fā)活躍的“葬生”道韻。
那只“毒蛛”,已經(jīng)爬出了它的巢穴。
它沿著庚金煞氣被調(diào)動的能量洪流,逆流而上。
它的目標,越來越清晰。
不是公輸巖,不是曹正淳,也不是珠簾后的那位帝王。
而是那張由萬年沉香木雕琢而成,承載著大衍王朝數(shù)百年氣運的九龍御座。
好陰毒的手段。
洪玄心中冷笑。
殺了皇帝,還會有新的皇帝。
但若是毀了這張龍椅,污了這鎮(zhèn)壓國運的核心,整個大衍王朝的氣運,便會如決堤的江河,一瀉千里。
屆時,王朝傾頹,天下大亂。
那個女人,要的不是改朝換代。
她要的是,將這張桌子,徹底掀翻。
……
承天臺之上。
公輸巖眉頭微皺。
大陣的能量消耗,比他預(yù)估的要大上三分。
但他能感覺到,那兩股被分出去的支流,運轉(zhuǎn)得極為順暢,沒有絲毫滯澀。
那個叫韓立的小子,干得不錯。
另一邊,曹正淳看著臺下百官那一張張驚恐欲絕的臉,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