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筑基中期的修士,在短短三息之內,就化作了一具干癟的尸骸,被拖入了泥沼深處,不見蹤影。
戰場的另一邊。
紅姑和呂輕言的內斗,已經爆發。
“你以為孟常會放過你?蠢貨!你我都是祭品!”
紅姑狀若瘋魔,漫天粉色毒霧不要錢似的灑向呂輕言的蓮臺。
“至少,我能活得比你久!”
呂輕言冷笑,操控著蓮臺下的根須,與紅姑的毒霧和法器纏斗在一起。
兩人都想先解決掉對方,再圖謀后路。
洪玄的身影,在骸骨組成的密林中,悄然移動。
他沒有去看那場狗咬狗的鬧劇。
他的神念,捕捉到一條看似安全的路徑。
那條路徑上,根須的活動頻率最低,凋零死氣也最為平和。
他屈指一彈。
一塊碎石,帶著微弱的法力波動,無聲地落在了那條路徑的入口處,濺起一小片泥漿。
這微小的動靜,對于正在生死搏殺的兩人而言,不亞于黑夜中的明燈。
“那邊!”
紅姑率先發現了那個“缺口”,眼中爆發出求生的光芒,不顧一切地朝著那個方向沖去。
呂輕言見狀,也立刻放棄了與她纏斗,緊隨其后。
兩人一前一后,沖入了那片看似安全的區域。
他們沒有發現,當他們踏入其中的瞬間,周圍原本平和的死氣,驟然變得狂暴了十倍。
那是沼澤意志的核心區域之一。
是陷阱。
無數比之前粗壯數倍的根須,從四面八方合圍而來,形成了一座天羅地網。
絕望的慘叫聲,只持續了不到十息,便戛然而止。
整個世界,安靜了。
只剩下那頭腐皮鱷王,還在被沼澤緩緩吞噬,發出陣陣低沉的哀鳴。
洪玄從陰影中走出,一步步,走向那座由巨獸骨骼堆砌而成的慘白小山。
狂暴的根須,在他周身舞動,卻詭異地避開了他。
他來到了風暴的中心。
那株九竅腐心蓮,在吞噬了三名筑基修士和一頭堪比筑基后期的妖王之后,已經發生了驚人的異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