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卻裝作看不懂。
她現(xiàn)在對待商明煜是寧可多禮,也不要再失禮得罪他。
商明煜唇角緊繃看著阿蠻,嗓子里擠出來兩個字:“免禮。”
“躺好吧。”
阿蠻這才重新躺好。
方海洋對阿文使眼色,眾人一起退下。
屋內(nèi)只剩下阿蠻和商明煜。
商明煜坐在阿蠻床邊看她。
阿蠻被看得渾身不自在,頭皮發(fā)緊,努力忽略商明煜。
但他身上的氣勢實在是太烈,難以忽視。
“今日身體如何?”商明煜問道。
阿蠻強忍著想皺眉的欲望,冷著臉回答:“多謝陛下關(guān)心,奴已經(jīng)好多了。”
“……”
商明煜看著阿蠻,一如往昔的容貌卻慘白得像鬼,脾氣卻仍舊這么硬。
這三日阿蠻昏迷,他日日來陪,腦海中不斷回放從前兩人在一起的場景。
他有時覺得這一切是椒聊女咎由自取,只是可惜了孩子。
有時也會愧疚后悔,他不該為了一點小事就如此重罰。
龐太后的話總是響徹在他的耳邊。
時時刻刻提醒他,這一切都怪他。
他不該拿阿蠻當做獨屬于自己、應該全心全意愛護、在意自己的——他的女人。
而應該將阿蠻當做普通的椒聊女,只要能‘傳宗接代’便不應該計較那些。
他飽有萬物自然追求忠心、赤誠、眼里不想容沙子。
可椒聊女出身貧寒,有無數(shù)私心,不可能全心全意對待他。
椒聊女也不過是普通人,一如前朝大臣和后宮心思眾多的妃嬪一樣,更多的是貪戀他的權(quán)勢,那些豪言壯語和溫情小意更多的只是逢場作戲。
他不去深想自己為何會對椒聊女給予‘厚望’。
只固執(zhí)地覺得自己是天子,所以他想在意忠誠的時候便在意忠誠,他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時候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而世間的一切本就應該為他所臣服。
“你怪孤罰你么?”商明煜聲音有兩分暗啞。
阿蠻一愣,卷翹的睫毛微垂遮住眼底的陰霾。
“回陛下,這一切本來就是奴違反宮規(guī)在先,被罰也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