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是怎么了?”孫嬤嬤皺眉疑惑問阿蠻。
阿蠻抿唇,垂眸掩去眼底的異色搖搖頭:“不知。”
“圣心難測,既來之則安之吧。”
她隱約有一種預感,陛下突然發怒,許是知道了她托班主找人之事。
今日,暢音閣院內雖只有他們幾人,但難保沒有陛下的耳目。
家鄉話外人難以聽懂,可也說不準陛下身邊就有能聽懂的。
陛下向來很忌諱江南水災之事,這也就是她一開始不愿意詢問陛下的原因。
“好吧。”孫嬤嬤驚訝于阿蠻的鎮定從容,但看阿蠻都不在意,她也能既來之則安之。
總歸陛下和阿蠻是時常鬧別扭的。
憑借阿蠻的美貌和遲早還會得寵,這是孫嬤嬤這些日子以來冷眼看著陛下對阿蠻的態度得出的結論。
阿蠻沒有自怨自艾,率先去拿東西打掃紫荊閣。
天色已晚,她和孫嬤嬤只快速將正殿打掃干凈。
好在紫荊閣閣內有一方小水井,可以自己打水清洗,不必去遠處打水惹得人仰馬翻。
又去西廂房把自己的鋪蓋卷和常用物品放至正殿內室。
如此忙到后半夜,總算是勉強能住人。
“孫嬤嬤,你和我一起住正殿床上吧,明日咱們再一起將東廂房收拾出來給你住。”
孫嬤嬤遲疑片刻:“阿蠻姑娘,這不合規矩。”
她是奴仆,怎么能去住正殿的床鋪。
阿蠻上前親自將孫嬤嬤的胳膊攬住,帶到床上坐著:“這紫荊閣只有你我二人,何必講什么規矩。”
“更何況…我本身也不是什么主子。”
孫嬤嬤不想提這些傷心事,便打岔轉了個話題,兩個人沒有更衣,只是脫了外面臟污了的外裳,便著里衣簡單和衣而眠。
阿蠻躺在里面,面對著黑漆漆的床內出神。
孫嬤嬤則是對著室內,透過破敗的窗子照進來的月光打量紫荊閣內需要填補、替換什么東西。
若是一個弄不好,恐怕這輩子都要在這里住,總不能這樣破敗下去,要想辦法慢慢補齊。
想來想去,她又想起阿蠻,出于私心,她希望阿蠻能夠不計任何代價地往上爬,阿蠻得到的好處越多,她自然也受益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