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這?”
不耐煩的口吻夾雜著些許抵觸,李瓚聞聲回頭,只見宋冉手拎著一個三層保溫盒,正厭惡地盯著他。
“身體沒事還要過來賣慘?還整得到處都是血,臟死了。”
宋冉伸出手指擋住鼻息處,像是聞到多么難聞的味道一樣。
李瓚注意到宋冉手拎著的保溫盒,手邊還有輕微的燙傷,一看便是做飯不小心燙到。
他曾在宋冉一次采訪中知曉,宋冉認(rèn)為最幸福的是,為心愛之人做飯。
李瓚期待過,也提出過要求,但得到的只有宋冉的拒絕。
“你在想什么?我的手能為了你輕易下廚房?我的雙手可是要拼事業(yè)的。萬一受傷怎么辦?”
宋冉永遠(yuǎn)高高在上,如不沾染塵埃的仙女。
所以李瓚在宋冉拒絕后,沒再提過,生病也只是自己點(diǎn)外賣。
現(xiàn)在卻看到宋冉為顧言做飯,還燙傷手。
“呵,諷刺極了!”
李瓚沒忍住垂眸笑了下,昨天顧言的傷口他看得清楚,遠(yuǎn)遠(yuǎn)沒有他傷得重,就連現(xiàn)在的傷口也比不上。
宋冉卻能調(diào)集全市的資源,只為了顧言一人。
明明之前最嫌麻煩的人,現(xiàn)在不辭千辛萬苦的付出,真是感天動地。
輪到自己,名義上的丈夫,連受傷流血都是骯臟,是賣慘。
這時,病房門打開。
小念蹦蹦跳跳出來,臉上綻放的笑容在看清李瓚后,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凈凈,皺巴巴著小臉,“李瓚,你怎么在這?”
緊接著看到地上的血,小念嚇得撲進(jìn)宋冉的懷里,“媽媽,這里怎么了!還有李瓚身上怎么這么臟!”
女兒稚嫩的聲音原本是他日日夜夜在外辛苦最大的安慰,現(xiàn)在卻成了扎在心口最疼的一把刀。
小念能看見虛弱的顧言,為了讓顧言開心去學(xué)唱歌,卻看不到親爸受傷,除了嫌棄就是抵觸。
小孩子的感情最直白。
李瓚始終這樣認(rèn)為,這一刻也終于死了心。
他轉(zhuǎn)過身,沒再看她們,一字一句地說:“宋冉,我會像法院上訴離婚,以后我們再不見。”
說再多都沒有意義,就算是淚水,也為這段幾年的感情流干。
“李瓚!我不同意離婚!你死了這個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