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自己是家里的頂梁柱,
要去深圳掙錢救急,
卻不知母親早把家底掏空,
連帶著臉皮都豁了出去,
給她鋪好了最后一程的路。
“小姑娘,你沒事吧?”
旁邊那個剛吐過的婦女緩過勁來,
見她臉色發白,
眼睛紅紅的,
忍不住問了句。
林秀珠搖搖頭,
拿袖子擦了一下鼻涕,
把臉轉向窗外。
車已經駛離了潮州地界,
路邊的稻田漸漸變成了光禿禿的荒地,
遠處開始出現蓋了一半的紅磚房。
風從車窗縫隙里灌進來,
帶著股陌生的塵土味。
她摸了摸胸口,
那布包硬硬的,
像塊烙鐵,
燙得她骨頭縫都發疼。
那
500元不是錢,
是母親剜下來的肉,
是全家把日子掰碎了,
硬塞給她的希望。
“秀珠呀,到了深圳,要聽你堂姐的話,”
“如果受了委屈,別忍著,打電話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