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董博元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事情,似乎正在朝著他無法控制的方向發(fā)展…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的蕭承湛,終于開口了。
“皇兄所言極是。”
他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孫德海,孫德海會意,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
蕭承湛清了清嗓子,開口道,“眾愛卿的爭論,朕都明白。景王謀逆,檄文難辨真假,此事確實非同小可。既然如此…”
他故意拉長了聲音,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
“那就傳當事人上殿,當面對質(zhì)好了。”
“傳——沈知夏,上殿!”
隨著一聲尖細的唱喏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了金鑾殿外。
而董博元的心,則跳漏了一拍。
皇上此舉,明顯就是早有準備。
難不成…他和父親都失算了?攝政王非但不慌,甚至還和皇上提前想好了對策,就等著他們主動跳出來,提起此事…
不待他多想,一道纖細的身影,就逆著光,走進了大殿。
沈知夏今日穿了一身素白的長裙,未施粉黛,卻難掩其絕世風華。
她神色平靜,步履沉穩(wěn),懷中捧著一個半尺見方的黑盒子。
無數(shù)道或探究,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盡數(shù)落在她的身上。
沈知夏目不斜視,徑直走到大殿中央,屈膝跪倒。
“民女沈知夏,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蕭承湛抬了抬手,“平身。”
他頓了頓,明知故問,“沈知夏,你可知,朕今日為何召你上殿?”
沈知夏緩緩起身,目光平靜,“民女知曉。”
她側(cè)頭瞥了一眼董博元,臉上沒有絲毫的慌亂與畏懼,坦然道,“景王檄文一事,民女已有所耳聞。今日上殿,民女有兩件事奏請皇上。”
“其一,民女懇請皇上,徹查我外祖李家滿門七十九口被屠戮的血案!將真正的兇手繩之以法,還李家世代忠良一個公道!”
她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壓抑的悲憤與決絕。
董博元的心,又是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