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大板,對于一個年邁的老者來說,已經算是死刑。
林嬤嬤又怎會不清楚這點?
既然即將死亡,她也再無所顧忌,用盡全力大喊:
“老夫人,真正的眼線是齊嬤嬤!老夫人萬萬不可入了少夫人的圈套!是她故意將珍珠耳環放入奴婢房中!就是為了保護齊嬤嬤!”
周沅也笑容里帶著諷刺,聳了聳肩,“林嬤嬤是戲臺子看多了吧,居然有這樣的奇思妙想。祖母總該不會信,我何必花這么大精力去冤枉一個嬤嬤?我同她又無冤無仇的。”
老太太可不信她的鬼話。
處理完林嬤嬤,周沅也視線轉向顧明昭,笑道:“二弟,你知道我今日從林公子那聽到了什么嗎?”
顧明昭謹慎地瞪著她,心跳如鼓地跳動著,“什么?”
“我住在林公子木屋的那段日子,遭遇了一起謀殺案。若不是翠兒護著我,恐怕我們早已一尸三命。我一直以為那些歹徒是忽然而至,卻沒想到卻是你同我的兄長一起教唆的。”
顧明昭緊緊攥著拳頭,克制著內心深處的心虛,冷笑一聲:“嫂子,他說什么你就信什么,這樣信任他嗎?”
“二弟還要倒打一耙?”周沅也輕呵一聲,擺了擺手,示意翠兒把人帶上來。
很快,之前那個替顧明昭傳話的小廝就被帶了上來。
“他,你認識嗎?”周沅也慢悠悠地說,“就是他替你向我大哥傳信,且去找盜匪的,不是嗎?他都親口承認了,二弟不會也像林嬤嬤那般,敢做不敢當?”
顧明昭色厲內荏地喊:“你!是你又收買了我的手下!周沅也,你這女人怎么這么心狠手辣!非要置我于死地嗎?”
“顧明昭,”顧淮忱陰沉著臉,“我叫你一聲二弟,已經是一種退讓。卻沒想到你而在再而三地傷害我的妻子,甚至還狠心到殺死一個未出生的孩子。你叫我覺得留你在這世上,是一種禍害。”
這番話可把孟氏嚇得不輕,她護在兒子面前:“周沅也,你要怎樣?今日別說我們冤枉你,林序南一約你,你不就屁顛顛去赴約了?我們怎么算是冤枉?頂多算是助波推瀾了一把。”
“二夫人說話別發顫呀,我又沒說我要對二弟做什么。”
周沅也撫著腹部,很溫柔地說:“雖然二弟的行為令人發指,可畢竟霜華懷上了他的孩子,我也是要當母親的人,不想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了父親。
若二弟老老實實娶了霜華,不再作妖,我可以考慮不計較之前發生的一切。你們覺得,如何?”
孟氏和顧明昭巴巴望著顧遠舟,期盼他能說些什么。
可顧遠舟也沒想到顧明昭這混小子,不僅做壞事,還總讓人抓到把柄!
他無可奈何,去看老太太,可老太太更是一副‘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別再來找我!’的樣子。
無奈之下,顧遠舟只能應下。
懷孕之后,總是站了一會就會感到很疲憊。解決完了這樁事,周沅也就回房休息了。
孟氏正要發怒,眼神一掃,余光瞥見了秦氏。
腦際靈光一閃,既然這個死老太婆見死不救,那她會讓她也孤立無援!
孟氏吼道:“母親,您不是和我們一個戰線的嗎?為什么不幫明昭說說話!他馬上要娶低賤的丫鬟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