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沅也咬唇忍耐,可錐心刺骨的痛意讓她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周遭天旋地轉著。
意識即將褪去時,她覺得腿間好像有鮮血流出。
直到她徹底暈了過去,顧淮忱才終于意識到不對勁——冷汗沾滿她的臉頰,下唇被咬出了血,裙擺也染滿了血跡。
“沅也!”
她的身子好冷,面色僚白,毫無意識地倒在他懷里,眼眸緊緊閉著。
顧淮忱慌忙將人抱入懷中,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在溫暖的斗篷中。
“回府!傳府醫!”
……
府醫忙活了好久才從屋里出來,在顧府多年,她還是頭一次見這種情況。
帶了點嗔怪,“侯爺,夫人懷孕了,您怎么還能這么粗魯地行……”房事嘞!
話說到一半,府醫看顧淮忱臉色比餿了兩天的飯菜還臭,以為是這番話惹他不高興了,識趣閉嘴。
但其實是懷孕二字鎮住了顧淮忱。
他離府前,周沅也還沒有懷孕;而就在他離府一個月后,她卻有了身孕。
這說明什么?
人處在不確定性事件中,總會胡思亂想。
顧淮忱也不例外,他再次想起今夜她與林序南共飲酒,兩人靠得那樣近,像是在說什么悄悄話。
莫非是想告訴他她懷孕了?
一想到周沅也肚里的孩子可能是別人的種,顧淮忱就覺得怒火中燒,恨不得現在就沖去殺了林序南。
可若他一口咬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林序南的,就會在無形中把她推得更遠。
如果孩子是他顧淮忱的呢?
如果她早就懷上,只是剛開始胎心過弱,府醫診斷不出來呢?
顧淮忱按了按眉心,心亂如麻。
“凌風,讓她的兩個丫鬟過來照顧她?!?/p>
說完,也不進去看一眼昏迷的妻子,就轉身離開了。
錦心和春熙聽他們說夫人回府了,起初還很高興呢,心想夫人要辦的事終于辦完。
可一入屋,卻看見夫人臉色慘白地躺在榻上,只有一個府醫陪著。
“你們來了。”府醫起身,將藥方遞給她們,“日后這幾天,給夫人服用這些藥?!?/p>
錦心接過藥,“大夫,請問我家夫人怎么了?”
府醫接到顧淮忱的指示,不告訴任何人周沅也懷孕的事,隨意扯了個謊:
“大概遇到什么危險了吧,我也不知,一來就這樣了。你們也別問那么多,好生照顧她,她有些虛弱。”
錦心與春熙面面相覷,雖不知發生了什么,但很顯然結局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