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短暫的沉默。
“你給忱兒繡過這些嗎?”
“沒有……”
秦氏輕嘆一聲,溫聲道:
“如今天氣轉寒,你若親手為他縫件斗篷,或是制對袖籠,他定能感受到你的心意。上回的誤會,說到底也是因生疏而起,你若多費些心思,大家都會看在眼里,自然不會再傳出那樣的謠言?!?/p>
周沅也覺得這話在理。
又覺著疑惑,秦氏是在給她出招嗎?
……
當晚,周沅也翻出庫房里上好的絨料,又挑了銀灰色的絲線——顧淮忱平日穿衣素愛偏沉色,既不張揚,又襯氣度。
燈下,周沅也指尖捏著細針,一針一線地納起斗篷內襯的暗紋。
聽到腳步聲,她慌忙將斗篷塞進箱籠,推進床底。
顧淮忱推開房門的時候,恰見周沅也猛地一下站起,略帶心虛地看著他,像是在藏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不知為何,他覺得那玩意定是給林序南的。
不然為什么這么鬼鬼祟祟?
顧淮忱臉上沒有一絲形色,淡問:“在做什么?”
“沒什么。”周沅也起得太急,眼前在發黑。
顧淮忱瞥了眼床下,那是她方才藏東西的地方。
只是他還沒走近幾步,那人就往身側走了幾步,目的是擋住他的視線。
她打算給他一個驚喜,在縫制好之前決不能讓他知道,另起話題,轉移他的注意力:“侯爺勞累一天,妾身去沏盞七寶茶?”
“不必?!?/p>
既然她不說,顧淮忱也不再問,心里計劃著等哪天她不在就偷偷翻來看!
“我怕這次喝完,府里又發生什么怪事?!?/p>
他這話說得含沙射影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虛的原因,周沅也怎么覺得好像在點她呢……
“若侯爺不放心,不如請個道士來看看?”周沅也聳了聳肩,擺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
顧淮忱微微揚起嘴角,長手一攬,將人摟抱于膝上。
“這幾日祖母和母親身子有恙,府中諸多事務繁雜,你也稍作協助,分擔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