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去看顧明昭,只見他臉色慘白,眼里卻藏著狠勁:顧淮忱,你別得意太早,我遲早讓你后悔!
“這么說,諸位沒別的意見了?”顧淮忱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既然沒有,那我便帶著沅也回屋了。”
周沅也卻掙開他的手。
方才那番拉扯,倒讓她冷靜下來,想出了對策。
哪能就這么白白走了,讓這些人胡亂編排?
“侯爺,無論多么相似的字跡,總有微妙的差別。既然大家都不信,那便找一位精通筆跡鑒別的先生。
妾身將以往的信函與此封信函對比,他自能識別出哪一部分是妾身所寫,哪一部分不是妾身所寫?!?/p>
“筆跡鑒別?”老太太眉頭微蹙,渾濁的眼底閃過一絲猶疑,顯然擔心結果不如所愿,“我派人去請位先生來?!?/p>
周沅也眸光微動。
讓老太太的人去請,難保不會做什么手腳。
她正要回絕,卻瞥見秦氏朝她遞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色。
電光火石間,她已會意。
”祖母不必費心。孫媳恰認識一位擅此道的先生,現下便可請來。”
說著與秦氏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又轉向眾人,“為示公允,不如讓芍藥隨錦心同去?芍藥是母親跟前得力的,諸位總該放心?!?/p>
秦氏眼底掠過一絲贊許。
這丫頭倒是機敏得很,既全了禮數,又堵了眾人的嘴。
自周沅也將宴席籌辦得風生水起,秦氏對她就多了一份刮目相看。
只要她愿意死心塌地跟著顧淮忱,那作為母親,她對這個兒媳是非常滿意的。
茶煙裊裊中,秦氏撫平衣袖上并不存在的褶皺。
今日這出戲若唱好了,既能保全忱兒的名聲,又能殺殺二房和顧遠舟的氣焰,豈非一箭雙雕?
不一會。
芍藥就把那位清俊書生帶來。
溫邵安別有深意地看了顧遠舟一眼,隨后將兩封信和往日字跡鋪開,條分縷析指出十余處差異,最后確定那封信函并不是出自周沅也之手。
老太太還是不信:“這是你找來的人,誰知道是不是受了你的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