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的錯,也該為此付出代價!
自周氏亡故后,府里上下對他都是恭恭敬敬的,唯有周沅也膽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挾他。
周明哲早忍夠了周沅也的囂張,抬手就要扇她。
這時——
“沅也。”身后驀地傳來一道沉郁的嗓音,“怎的還在此處耽擱?前廳諸公皆至,正該引你一見。”
周明哲一震,懸在半空中的手像按了暫停鍵。
看到是顧淮忱的那瞬,臉色由陰轉(zhuǎn)晴,立刻笑吟吟上前。
“賢婿啊,今日我們原該向你道喜的,只是沅也這孩子辦事欠妥,竟將我們安置在此處,還只派了個粗使婆子來迎……賢婿,你看能否稍作安排,讓我們移步正廳?”
顧淮忱盯著那張諂媚的臉,唇角微抬,笑意卻不達眼底。
抬步至周沅也身旁,牽起她微微發(fā)顫的纖手。
這對夫婦竟敢到他的地盤欺負他妻子?甚至還企圖打她?
顧淮忱目光冷寂。
“岳父說的是什么話?沅也常與我說您老人家不喜喧鬧,而岳母大人又向來提倡勤儉,是以我才將你們安排在這。
聽岳父大人那番話,是對女婿的安排不滿意?”
其實,這事周沅也沒有撒謊。
在她兒時受了委屈去找周明哲評理時,他總是以一句‘吵什么吵?我平日這樣忙,回家還不能消停一陣?’來維護周星淵。
在她愛打扮的年歲,她只要帶些珠翠,陳氏就會帶著滿身亮晶晶的珠寶陰陽怪氣:
“勤儉家風(fēng)四個字你是一個也看不見?這些通通都給我沒收!”
這些事對他們來說或許是過眼云煙,卻是鐫刻在她的記憶里。
但傷痛總是會隨著時間而漸漸消退,顧淮忱沒出現(xiàn)維護她時,她不過只覺得失望。
然而當(dāng)顧淮忱站在她身旁,與她同仇敵愾時,她卻委屈得喉嚨發(fā)澀,淚水在眼眶里直打轉(zhuǎn)。
她緊咬下唇,告訴自己不能在父親和陳氏面前表露一絲脆弱。
絕不能掉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