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他頓了頓,仿佛在尋找最合適的詞語:
“只是感悟并運用的法則,比這個世界目前所發現、所定義的……要高上不少罷了。”
他抬起一只手,修長的手指隨意地在清涼的夜空中劃過,仿佛在撥動無形的琴弦。
“你聽,”他示意她靜心感受,“風在呢喃。”
恰有一陣夜風拂過江面,帶來遠方的氣息和濕潤的水汽。
在烏龍的引導下,蘇映雪仿佛真的從那尋常的風聲中,捕捉到了一種奇異的、富有韻律的波動。
像是某種古老的語言在低聲吟唱。
“你再聽,”他的聲音如同帶有魔力,“水在傾訴。”
腳下,江水緩緩流淌,波光粼粼。
蘇映雪凝神細聽,那嘩嘩的水聲似乎不再雜亂無章,而是化作了一片綿密而富有情感的絮語,訴說著千百年來的奔流故事。
傳遞著喜悅與憂傷。
“其實,萬物皆有聲音,皆有韻律,皆有它們存在的法則和運行的軌跡。”
烏龍的聲音變得悠遠,“星辰運轉,潮起潮落,草木枯榮,乃至人心跳動,思緒生滅……無不在法則之中。”
“只是大多數人所知所感,囿于一方淺顯的池塘,而我……”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恰巧窺見了更深、更廣袤的海洋的一角罷了。”
蘇映雪怔怔地聽著,這番話如同洪鐘大呂,撞擊著她的心靈。
她是一名教授人文社科知識的老師,習慣于邏輯、文本與社會結構,烏龍的話語卻為她打開了一扇通向玄妙未知世界的大門。
她無法完全理解,卻能感受到這番話背后所蘊含的磅礴與真實。
她看著烏龍認真的眼神,再感受著腳下確實踏著的“水面”,心中的懷疑漸漸被一種巨大的震撼和朦朧的敬畏所取代。
眼前這個少年,或許真的不是瘋了,而是走上了另一條她無法想象的非凡之路。
這一夜,烏龍確實“借宿”成功了。
踏江歸來后。
那種超越凡俗的體驗帶來的腎上腺素尚未消退,臥室暖黃的光線下,氣氛變得微妙而曖昧。
蘇映雪心中那堵高高的心防,在經歷了極致的震驚、恐懼、荒誕以及方才那番觸及世界本源的對話后,已然出現了巨大的裂痕。
面對烏龍那不再掩飾的、充滿侵略性和原始吸引力的目光,她發現自己竟無力抗拒。
或者說內心深處那被強行喚醒的、壓抑已久的好奇與悸動,讓她選擇了順從。
過程中,她生澀而被動。
指尖掐入他結實的臂膀,留下淺淺的月牙痕。
烏龍卻異常耐心,時而霸道,時而引導,仿佛在探索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當他突破最后屏障時,蘇映雪疼得蹙緊了眉頭,眼角滲出一滴生理性的淚珠,被她悄悄蹭在了枕頭上。
那是一種混合著痛楚、屈辱、失控,卻又夾雜著某種奇異征服感和親密連接的復雜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