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立刻回去,讓爹娘和二房撇清所有關(guān)系!
想到這里,大伯再也顧不上其他,慌不擇路地擠出人群,消失在了街角。
傍晚時分,下河村。
臨近飯點,家家戶戶升起炊煙。
位于下河村中心位置的盧家小院,卻傳來一陣哭天喊地的呼喊聲。
“爺啊,你再打,孫子就要死了啊!”
大房長孫盧觀,此刻正跪在盧老爺面前,手上腿上青一塊紫一塊的,臉上更是鼻涕眼淚齊出。
盧觀面前,盧老爺子黑著一張臉,手里攥著一根藤條,一口一口地抽著旱煙。
“你個不成器的東西!”
“打你幾下就要死要活的,打死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算了!”
“同樣是咱老盧家的孫子,你看看你,再看看你堂弟璘哥兒!”
“他比你還小兩歲,縣試都過了,現(xiàn)在正在府城里考府試!”
“你呢?你天天在私塾里干什么?睡覺!”
盧老爺子越說越氣,手里的藤條都跟著抖了起來,又準(zhǔn)備往大孫身上抽。
盧觀嚇得縮起了身子,下意識地準(zhǔn)備躲。
盧老爺一邊抽,一邊恨鐵不成鋼的開口:
“送你去私塾,是讓你去睡覺的?”
“家里的錢就讓你這么糟蹋的?真是要氣死你爺我了!”
打了好一會,打得盧老爺自己累得夠嗆,才一把扔下藤條,一屁股坐在藤椅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抽著旱煙,止不住的唉聲嘆氣。
哭累的盧觀見這頓打扛過去了,心里有些慶幸,同時又忍不住小聲嘟囔了一句。
“誰讓那老夫子天天搖頭晃腦,念的東西跟催眠似的……”
盧老爺聞言瞪了一眼大孫,又嘆了口氣:
“哎,算了,算了。”
“咱們家能出一個璘哥兒讀書種子,已經(jīng)是老天爺保佑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吧。”
話音剛落,院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一個人影連滾帶爬地沖了進(jìn)來,正是一路從臨安府趕回來的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