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知道自己名義上收了個當世大儒當學生,怕是都會激動得難以入眠。
當然,盧璘不敢真的把那位師伯當學生來使喚。
以前怎么樣,現在還是怎么樣。
他心里清楚,這是夫子在為自己尋一重保障,上了一層保險。
用不上當然最好。
天光漸亮,薄霧未散,街道兩旁的店鋪正陸續卸下門板,早點鋪子的蒸籠冒著騰騰熱氣,混雜著煙火氣息。
街上漸漸出現三三兩兩的身影,大多是與他一樣,行色匆匆,趕赴考場的學子。
今天是府試下場的日子。
一路前行,很快盧璘來到了府試的考點。
考場設在一座闊氣的大宅院內,門楣上懸著“臨安府府試院”的匾額,比縣試的考場要氣派得多。
院門外,一排排神情肅穆的衙役手持水火棍,維持著秩序。
參加府試的考生,在衙役的指揮下,分成了五列長隊,等待著入場前的檢查。
盧璘尋了一列隊伍的末尾,靜靜站好。
他年紀尚小,身形在人群中并不起眼,可很快,便有眼尖的學子認出了他。
“快看,那個就是清河縣的縣試案首?”
“這么小?”
竊竊私語聲在隊伍中響起,不少目光都匯聚了過來。
一個來自安溪縣的學子撇了撇嘴,聲音里帶著明顯的輕視。
“清河縣的文風看來真是不行了,竟讓一個黃口小兒拔得頭籌。”
“這種案首,沒什么含金量,如何能與我安溪縣的案首相比?”
他身旁幾人紛紛點頭附和。
隊伍里,幾個同樣來自清河縣的學子聽到這番話,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
還有人瞧不起我清河縣案首?
這是什么落后地方出來的考生!
還安溪縣的案首?
什么檔次,也配和我清河縣的案首比?
他能寫出傳天下之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