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嗎?”
“真的。”
我替他擦干眼淚,一字一句地告訴他。
“從今天起,誰讓你掉一滴眼淚,娘就讓他用血來還。”
我扶著他坐好。
“告訴母后,你父皇現(xiàn)在在哪?”
他愣了一下,小聲說:“父皇……應該在御書房。”
“好。”
我站起身,拉住他冰涼的小手。
“走。”
“去、去哪兒?”
我回頭,沖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當然是去找你那個死爹!”
“老娘的兒子,可不是誰都能踩一腳的阿貓阿狗!”
“這筆賬,咱們今天,連本帶利,一并跟他算清楚!”
3
我牽著齊碩冰涼的小手,走在去御書房的宮道上。
還是那樣熟悉,這宮里的路,我閉著眼都能走。
但人心,我卻看不懂了。
為免節(jié)外生枝,我從鳳儀宮的破爛首飾盒里,翻出一條半舊的面紗戴上。
可這一路行來,我心里那股火,比剛才燒得還旺。
宮女太監(jiān)來來往往,看見我身邊的齊碩,竟沒一個停下來行禮的。
一個個低眉順眼,擦身而過,仿佛他是什么臟東西。
這可是太子,大齊朝唯一的儲君。
我不敢想,這十年,我兒子是在怎樣的屈辱里活下來的。
難怪他長大后會弒父。
一個從小在冷暴力和虐待里長大的孩子,不走極端才怪。
我攥緊了他的手,心里發(fā)狠。
齊衡,等會兒見了你,老娘不給你兩腳,都對不起我兒子遭的這些罪。
“母后,我們快到了。”
齊碩仰著小臉,眼睛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