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顧青顏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是陳先生留在門口的一條看門狗。咬不咬人,什么時候咬,咬誰全看主人的意思。你們誰想去摸摸狗頭,試試他的牙口?”她目光掃過眾人,“我不攔著。”
沒人敢接話。想起李浩在云頂天宮那如同魔神般的一腳和冰冷的眼神,所有人后背都竄起一股寒氣。
“所以,”顧青顏站起身,雙手撐在桌面上,俯視著眾人,聲音斬釘截鐵,“從今天起,顧家一切事務,由我顧青顏,奉陳先生所賜‘家主藥方’主理!有誰不服,現在站出來!”
無人應答。只有壓抑的呼吸聲。
顧青顏心中長長舒了一口氣,賭贏了!她直起身:“散會!各自管好各自的攤子!邦叔,”她看向臉色灰敗的顧振邦,“城東地王項目被蘇家攪黃了,后續的爛攤子和官司,你去處理干凈。辦不好,我就讓陳先生看看,你這把老骨頭,能不能入藥!”
顧振邦渾身一顫,嘴唇哆嗦著,最終頹然低頭:“是,家主。”
與此同時,南城老城區深處,一個連招牌都歪斜掉漆、門面破舊的小診所。
空氣里彌漫著廉價消毒水和陳舊中草藥混合的怪味。
陳默穿著那身洗得發白的舊衣服,坐在一張掉漆的木桌后。他面前,一個穿著破爛、渾身散發著惡臭、臉色蠟黃如同金紙的流浪漢趴在桌上,痛苦地呻吟著,氣若游絲。旁邊一個同樣衣衫襤褸的老乞丐急得團團轉。
“陳陳大夫,求求您,救救阿炳吧!他快不行了!我們沒錢但”老乞丐聲音哽咽。
陳默沒說話,只是伸出三根手指,搭在流浪漢枯瘦如柴、布滿污垢的手腕上。片刻,他收回手,眼神微凝。這脈象不只是饑寒交迫的虛弱,更深處,有一股熟悉的、陰損的毒力殘留。
他從那個舊布口袋里摸出牛皮針包,展開,捻出一根最長的銀針。針尖在昏暗的光線下,凝出一點寒星。
“衣服掀開,后背。”陳默聲音平淡。
老乞丐趕緊幫忙。流浪漢的后背瘦骨嶙峋,皮膚上布滿凍瘡和潰爛,但最刺眼的,是靠近心俞穴附近,一小片詭異的、蛛網般的青黑色紋路,若隱若現。
陳默眼神一冷。這毒和蘇正南中的“腐骨毒”路數很像,但更陰狠,也更粗糙。像是某種劣質的仿制品。
他沒猶豫,手腕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