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蘊含著天地至理,又豈是這些連文位都沒有的蒙生童生,有資格觀摩的?
別說他們,就算是尋常的翰林學(xué)士,若是強行觀之,心神都會被其中浩瀚的文道真意所沖垮,輕則才氣潰散,重則當(dāng)場癡傻。
此事,根本無法解釋。
拿出來?
怎么拿?
看著縣尊大人臉上那副為難又遲疑的神情,學(xué)子們更加堅定了心中的猜測。
“他心虛了!”
“他拿不出來!”
“舞弊!這就是赤裸裸的舞弊!”
余程友見狀,趁熱打鐵,振臂高呼。
“諸位同窗!”
“清河縣官官相護,已經(jīng)爛到了根子里!我們在這里,是討不到公道的!”
“我們?nèi)ジ牵 ?/p>
“去臨安府衙門前鳴鼓申冤!”
“我就不信,這朗朗乾坤,還沒有一個說理的地方了!”
“去府城!”
“去府城申冤!”
群情激奮,徹底失控。
學(xué)子們一路高喊,一路朝城門的方向走去。
不遠處的小樓上,二樓的窗戶半開著。
落魄書生斜倚在窗邊,拎著酒葫蘆,有一搭沒一搭地往嘴里灌著,目光饒有興致地看著樓下那場鬧劇。
他咂了咂嘴,朝著身后的沈夫子,懶洋洋地抬了抬下巴。
“沈春芳,那便是你收的好弟子?”
“就這么杵在原地,跟個愣頭青似的,連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
“一點應(yīng)變之力都沒有,倒是跟你這木頭如出一轍啊!”
沈夫子眉頭緊鎖,倒不是因為師兄的調(diào)侃。
他滿是疑惑的目光,放在縣令吳井元身上。
吳井元此人,沈夫子有所耳聞,雖算不上什么能臣干吏,卻也絕非庸碌之輩。
眼下這等局面,平息騷亂的法子,再簡單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