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地方神童是真是假咱們不清楚,可咱們盧璘確是做不了假!”
“連沈夫子都對盧璘另眼相看了,沈夫子什么人,前任內閣次輔,他的眼光還能有錯?”林氏開口道。
老爺聞言,搖了搖頭,眉頭越發緊皺。
他當然也清楚盧璘做不了假。
光是這幾天府里新增的讀書種子,就是最好的明證。
可壞就壞在時機不對,居然陰差陽錯和宴居扯上了關系。
“宴居獨攬大權多年,朝野上下,心懷不滿者大有人在。”
“他一旦失勢,迎來的必然是雷霆萬鈞般的清算。”
“那些被他捧上天的神童,又怎么可能獨善其身。”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憂慮。
屋內的燈火,不知何時,也跟著黯淡了些許。
老爺才發出一聲悠長的嘆息。
“這盧璘……往后的路,怕是難走了。”
柳老爺收到了柳太爺的回信,沈春芳同樣也收到了。
靜心堂內,燭火搖曳。
沈春芳攤開一封回信,信紙上熟悉的字跡如刀劈斧鑿,力道依舊。
可他的臉上,卻是哭笑不得的神情。
開頭沒有半句寒暄。
只有兩個大字,幾乎要從紙上跳出來,指著他的鼻子罵。
“胡鬧!”沈春芳的嘴角抽了抽。
信里的內容,更是讓他無語。
大意是讓自己這把老骨頭安分一點,既然已經致仕了,就別再折騰。
好好在柳家養老,幫著帶帶孫子,發揮一下余熱。
柳拱甚至在信里信誓旦旦地保證,將來一定在朝堂上,為他沈春芳掙一個風光體面的謚號。
看到這里沈春芳忍不住破例,爆了句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