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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伺候了？”

我媽被我盯得有些發麻，隨便摸了一個蓋子洗了起來，試圖用水聲掩蓋我震耳欲聾的質問。

我揭起放在灶臺上的砂鍋蓋子，里面一圈一圈冒著熱氣，但湯面上卻有一層的浮沫。

一整只的豬肚雞湯，雞腿和雞翅都沒了，只剩下一個殼子還在冒泡，時不時滾上來的肉絲也是爛得惡心。

“這就是你伺候我們的東西？”

我和妹妹離得不算遠，我媽就每天在我家廚房做好菜燉好湯，打包送到我妹妹家的餐桌上，有時候怕營養蒸發了，她都舍不得打開蓋子，一整個砂鍋就端過去了。

之后再把我妹妹一家吃剩下的飯菜帶回來，留著第二天加熱給我和老公吃。

與其說是伺候我，不如說她是把我家當成免費酒店來得貼切。

當初我臨產，老公工作忙走不開，婆婆一家又在國外回不來，于是婆婆給我轉了十萬塊錢，讓我去雇個護工陪產。

想著外人總歸比不上家人，我就想讓爸媽抽一個來陪我，做做檢查聊聊天什么的。

可我媽卻死活不愿意。

“你妹妹大著肚子呢，我們也走不開啊，還是讓女婿請假陪你吧。”

可那時妹妹懷孕才六個月，我懷八個月的時候都還在上班。

我媽不想照顧我，她也不讓我爸過來。

我坐月子期間她沒來過一次，兩個人就圍著我妹妹一個人轉，棺材本都不知道搭進去多少。

我媽主動提出要來照顧我，是妹妹坐完月子之后了。

她說妹妹身體輕松了，該來補償補償我，讓我別記仇。

可我知道，那是因為放暑假，妹妹大姑姐一家去了，不夠地方住。

我媽想著反正我家離得也不遠，干脆就搬過來，而我爸，到現在還睡在她們客廳的長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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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照顧我，結果我媽每天都趕頭班車去妹妹家，快到飯點了，才買菜回來找我報銷，做好之后又攬著大包小包出門了，甚至都不愿意幫我把飯菜盛出來。

就算這樣，我每個月還是會給她八千塊錢生活費，美其名曰是保姆費。

每天早上，冰箱里兩升裝的進口牛奶，我和老公只能喝到小半杯，連鎖甜品店每天專門訂購的吐司面包，我媽偷偷換成臨期的雜牌吐司。

她以為我們吃不出來，實際上是我們給她留著面子。

那天，老公終于吃不下去了，把面包直接扔到垃圾桶。

他搖著頭，滿臉無奈，苦笑道

“一個月八千塊錢，我們真不如找兩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來照顧我們！”

那次我還在替我媽說話。

“怎么，我媽照顧我們還照顧出毛病了，有本事讓你媽回國來啊。”

我甚至還故意說氣話，陰陽老公就是想看漂亮的大學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