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圣子破大防（第2頁）

回歸天元神宗的云舟上，氣氛壓抑得有些詭異。

林蕭一路無言，華貴的圣子長袍雖然換了一身干凈的，但那失魂落魄的神態卻怎么也掩飾不住。他的視線，總是不受控制地飄向身旁那個平靜的側臉。

金烏圣地發生的一幕幕，如同燒紅的烙鐵，一遍遍地在他腦海中回放。

那個連宗門長老都忌憚三分的金烏族長老，在蘇宸面前謙卑如仆。

那個活了不知多少萬年，只存在于傳說中的金烏老祖宗，對著蘇宸納頭便拜，高呼“始祖”。

而自始至終，蘇宸的臉上，都沒有半分得意或者驕狂，只有一種……一種仿佛在處理一件尋常公務的淡然。

這種淡然，比任何囂張的姿態都更讓林蕭感到心悸。他過去引以為傲的圣子身份、超凡的天賦、顯赫的背景，在這些匪夷所思的經歷面前，被沖擊得支離破碎，顯得無比蒼白和可笑。

終于，在即將抵達宗門山門時，林蕭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煎熬，他喉嚨干澀，用一種近乎夢囈的聲音，艱難地擠出了一句話。

“蘇宸……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蘇宸聞聲，轉過頭來，臉上還是那副人畜無害的溫和模樣，他微微欠身，語氣誠懇。

“林師兄說笑了，我只是個執法堂弟子，運氣好罷了。”

運氣好？

林蕭猛地一顫，他看著蘇宸那雙清澈的眼眸，只覺得一股無法言喻的寒意從尾椎骨直沖天靈蓋。

運氣好能讓金烏老祖認錯祖宗？

運氣好能讓太陽真火這種只存在于神話中的東西認主？

這句輕描淡寫的“運氣好”，在林蕭聽來，比任何威脅和嘲諷都更加讓他感到無力。他徹底明白了，自己和蘇宸，根本就不在一個層面上。他所追求的一切，或許在這個師弟眼中，連塵埃都算不上。

林蕭慘然一笑，不再言語。

他心中那份屬于天元神宗圣子的驕傲，在這一刻，被徹底碾成了粉末。

……

云舟落地。

讓所有前來迎接圣子的內門弟子大跌眼鏡的是，圣子林蕭并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返回他那座懸于云海之上的圣子峰。

他竟然一言不發地跟在了執法堂弟子蘇宸的身后，亦步亦趨，那姿態，像是一個……隨從。

“快看！那不是圣子師兄嗎？他怎么跟在蘇宸屁股后面？”

“我沒眼花吧？圣子師兄的表情……怎么那么奇怪？像是丟了魂一樣！”

“蘇宸？就是那個只會替人背鍋道歉的受氣包？他不是去萬妖林給圣子師兄‘擦屁股’了嗎？怎么回來之后，主次顛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