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光水滑的大黑馬被勒停在秦府門口,
今兒秦老爺下值早,剛過午時就回來了,翻身下馬,將馬鞭扔給小廝,大步朝里走去,弄得秦府的下人們好生忐忑,
畢竟自打小夫人離開,老爺就整日臉色不佳,主子臉掛著,做下人的哪敢笑。明明晴空萬里,偏秦府上空懸著烏云。
秦越進了瞻園便讓人放掉浴池中的熱水,改涼水。
出來換了寢衣,仰面癱坐進圈椅,手背貼著額頭,喉頭上下滾了一圈,沉沉地呼了口氣。
那種自厭自棄的感覺再次浮現,
明知近她一步,便是把她推向囚籠,可腳步卻一步快過一步,
仿佛在等,等一場失控,徹底撕掉體面,用赤o的獸()性面對她,好過道貌岸然的裝腔。
指尖觸感猶在,他反復搓捻著指腹,眼前浮現那雙被喜裙半遮,因為痙攣而繃直的白()皙腳背,耳畔隨即響起濕()熱的喘()息,
那小兔子,好像用指甲抓了他耳根
騰然間,壓下的欲念再次燃起,
明明早已決定了放手,若不是葉家遭難,她整日在他面前晃,又怎會一再失控成這樣
夕陽至,
蹲在樹梢的灰山雀撲著翅膀,從秦府飛向京郊,
阿沐攆走偷食的雀鳥,將晾曬的綠豆收回屋,前腳剛進,項起跟著回來了,
男人在院里沖了澡,擦干身子和她膩歪了會兒,便系上圍腰做飯去了。
照例在樹下支了張桌,阿沐放好碗筷的功夫,廚房三菜一湯最后的湯已出鍋。
項起問七月怎么沒跟著回來,她故作憤怒,說七月那小黑心肝的鬧著大婚也想穿新衣裳,逼著給買,兩人大吵一架,分道揚鑣了。
大概早些的陰影還沒散,她臉色一直不太好,這借口倒也算一箭雙雕,沒讓項起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