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沐捏緊了陶杯,不耐煩道:“不是她還能是誰。你是不是又在瞎想了。”
男人低下眉眼,輕輕笑了下:“沒有。”
他問:“那明天我再和賭坊告?zhèn)€假,把京郊的那個(gè)給退租了?”
阿沐道:“先別咱們婚事還是在租的那里操辦吧”
昭陽道上的都是高門闊府的大宅,辦起婚事來可氣派了,可她卻不想大辦,
一來不想為了面子花錢,左右成了婚家里就她和項(xiàng)起二人,沒妯娌沒堂親,便沒什么場子要鎮(zhèn),
二來他們的朋友都是些庶民百姓罷了,邀人家去那種地方吃席,顯得格格不入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按高門嫁女的方式嫁項(xiàng)起,男人在外喝酒應(yīng)酬,女人蓋著蓋頭等在屋里,
她寧愿按市井小民的方式,和夫君一起招呼賓客,喝酒吃菜,吃著吃著邀請?zhí)筋^進(jìn)來看熱鬧的鄰居,開些平日里不能開的玩笑,送走客人后手挽手進(jìn)洞房。
說到婚事,阿沐暫且撇去了籠罩在頭上的陰霾,拿出買好的空白喜帖,逐個(gè)開始寫請?zhí)?/p>
項(xiàng)起不識字,他那邊的友人就由她代勞寫了,但項(xiàng)起大部分友人也都是干力氣活的,同樣不識字,只能用大白話寫上兩句,意思到了就行了。
至于她這邊的友人,大多是她多年攢下的熟客,從開酒館的老板娘到贖身從良的ji子都有,
不看出身,看品行,只要人好,沒什么上不來臺面的。
趁著阿沐埋頭寫字,項(xiàng)起把菜備好,進(jìn)廚房起鍋?zhàn)鲲垺?/p>
宅子和鋪?zhàn)右皇潞孟窬瓦@么被她糊弄過去了
一只秀手揮散了蒸籠屜里冒出的白騰騰的水氣,將三塊點(diǎn)綴著金箔的碧玉卷夾進(jìn)碟子里,一路匆匆走向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