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吩咐丫鬟替阮長箏更衣,扭過頭,悄悄流淚。
“母親別哭。”阮長箏忍著疼,說:“兒子沒事,等兒子好了,又能陪您去西山看日出了。”
母子二人從前有一次去西山看日出,那一日,是大夫人近十幾年來最快樂的一天。
大夫人紅著眼睛點頭,心里對琉箏的恨,又多了一點。
“到時,父親也一同去,如何?”阮長箏說。
他從大夫人這里得知,自從搬來將軍府,阮翰墨每日都宿在蘇姨娘房里。
他有意拉近爹娘的關系。
阮老爺還是給兒子面子的,點頭道:“好,等你腿好了那日,咱們一家便去西山。”
恰在此時,阮蕓箏進來了。
“爹,娘,你們要去西山?”
“對,還有蕓兒,蕓兒也一同去。”大夫人說。
沒人提起琉箏。
阮蕓箏在門口已經聽了個大概,剛才只是故意問了一句。
她笑道:“不管去哪兒,女兒都跟您一塊去。”
這話一出,三人都想起大軍回朝那日,養女要同他們共生死。
阮老爺的臉上,也浮現一絲動容。
他問:“馨娘怎么說?”
他并不知道,馨娘根本就沒生琉箏的氣,她生的,是大夫人的氣。
她覺得大夫人的行事作風太愚蠢了,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惹了長公主很不快,暫時不想與她來往。
但阮蕓箏最擅長安撫人,只是幾句話,就將馨娘哄好了。
她道:“我哄了好一陣,馨姐姐才有了笑表情。不過好歹算是哄好了。”
阮老爺舒了一口氣。
獨峰書院能有那么多學子,靠的除了去世的老太爺剩下的一點點威望,就全是靠狀元郎這個活招牌了。
若是馨娘吹一吹枕頭風,讓狀元郎也不同他們來往,來年書院再收人,怕就沒什么人來了。
“你做的很好。”阮老爺稱贊道:“該好好嘉獎你,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