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箏收好,再次道謝。
“不必客氣!”長公主點點頭,問:“太后召你去做什么?”
“只是關心琉箏。”
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太后一片好意,琉箏卻差點惹她不快。”
“哦?”
“一只黑貓,在宮女姐姐上茶時突然撲過來,嚇了宮女姐姐一跳,茶水倒了微臣一身。好在太后沒治微臣殿前失儀之罪,還讓我在她老人家宮里換了衣裳。”
長公主還以為什么事,擺擺手,道:“你不必擔心,母后最是仁慈大度,且此事也不是你的錯,她不會放在心上的。”
“是,太后還關心了微臣。”
又露出愧疚之色,說:“只是,母親送給琉箏穿來赴宴的翡翠縐紗褙子毀了,浪費了好布料。”
這話一出,宋氏的臉色明顯變得慘白起來。
在場的人皆是人精,哪里有發(fā)現(xiàn)不了的?
一時表情都變得復雜起來。
唯有元氏,心如明鏡似的,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長公主性情直接,卻也不是傻子。
她深深看了眼宋氏,似笑非笑。
只是阮家內宅之事,與她無關,她未曾點破,只當眾說:“一身大錦布料罷了,算得了什么?本宮贈予你兩匹浩紗,你拿去做了夏衣吧。”
浩紗同樣產自江南,雖名聲不如大錦響亮,卻更金貴,輕薄如蟬翼,很是適合做夏日的外衫。
琉箏立即謝了恩。
宋氏的臉色,更難看了。
長公主此舉,是踩了江南念家的大錦。
可想而知,今日生日宴結束,京城的達官顯貴們,便不會再以穿大錦為榮了。
可偏偏,宋氏平日跟貴人們來往,靠的就是送上阮蕓箏在念家老家的大錦。
往后邀她去做客的貴客,怕是要更少了。
宋氏死死攥著帕子,再無一開始的冷靜鎮(zhèn)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