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電話那頭的聲音冷淡疏離。
“你兒子在學(xué)校被人欺負(fù)了。”
蘇瓷簡(jiǎn)單說了一下大致情況后,說道:“你找人去處理一下吧。”
商聿似乎是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yīng):“嗯,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蘇瓷將雞蛋剝了,交給李媽:“李媽,你去幫他揉一下額頭,然后哄他睡覺,明天和小劉說一下,我就不去送商言了,讓小劉一個(gè)人去就行了。”
“好,我知道了,太太。”
李媽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她欲言又止。
“怎么?”
“太太,小少爺就是臉皮薄,又是被寵大的,難免會(huì)有些在意這些,您別太在意他說的那些話。”
李媽嘆了一口氣:“小孩子能懂什么呢?道理不都還是大人教的。”
蘇瓷愣了一下,笑出聲:“李媽,我怎么覺得你似乎很希望我留下似的?我可是坐了五年牢的人,你不嫌棄么?”
“太太,您可能忘了。”
李媽看著她,眼里帶有一絲憐惜:“五年前出事那晚,我在家陪著您的,當(dāng)時(shí)您正在和我學(xué)織毛衣,說要給小少爺和先生,各織一件。”
說著,她嘆了一口氣:“撞死姜家大小姐的人,不是太太。”
蘇瓷呼吸一滯,心跳也跟著停了,眼神呆滯地看向她,有些半信半疑地曲指指向自己,問:“那晚我真的和你在學(xué)織毛衣?沒有出去?”
“是,您學(xué)了一半的毛衣,我都還替您收著呢。”
那一刻,蘇瓷只覺得自己有些輕飄飄地,好像飛在了空中。
她靠在墻邊,捂著嘴,又哭又笑。
這五年,除了阿芷陳洛,外婆,和她自己之外,所有人都說她有罪,久而久之,午夜夢(mèng)回之際,她漸漸地也開始有些忘了,她到底那晚在做什么,到底是不是她撞的了。
而這一刻,她有一種沉冤昭雪的感覺。
她是清白的,那晚,她沒出去,也沒有撞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