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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趙家別墅,三樓。
奢華的主臥里,死寂一片。
價值百萬的頂級醫療床上,趙家的老爺子,趙振雄,正經歷著生命最后的酷刑。
沒有了諾伐替尼的壓制,病變細胞如同脫韁的野狗,在他體內瘋狂肆虐。
他渾身劇烈地抽搐著,喉嚨里發出破風箱般“嗬嗬”的聲響,渾濁的眼球向外凸出,布滿了駭人的血絲。
他想求救,想咒罵,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只能用盡全身力氣死死瞪著床邊的兩個人。
一個是束手無策的陳教授,臉色慘白,額頭上全是冷汗。
作為國內頂尖的專家,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病人在自己面前走向死亡,這是一種恥辱。
另一個,是他的兒子,趙石。
趙石就站在那里。
臉上沒有任何悲傷,沒有絲毫焦急,甚至沒有一點點情緒波動。
他就那么看著,看著自己的父親在痛苦中掙扎,看著生命體征監測儀上的曲線,從劇烈波動到逐漸平緩,最后拉成一條筆直的,代表著終結的直線。
“嘀——”
刺耳的長鳴聲,宣告了一個生命的終結。
陳教授身體一顫,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時間,聲音干澀地宣布:“趙總……令尊他……走了。”
趙石沒有回應。
他依舊看著床上那具已經停止抽搐,逐漸冰冷的尸體。
父親?
這個詞在他腦海里過了一遍,只覺得無比諷刺。
從小到大,這個男人給他的只有利用,打壓,和無休止的索取。
親情?
那是什么東西?
能換成錢嗎?
能換成地位嗎?
死了就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