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幸好,我還活著。
我轉頭詢問太醫:“大人,這些天沒人來看我嗎?”
太醫看向我的目光有些憐惜:“你想問沈世子?他沒有,侯府的人將你送到我這里時我打聽了一句,世子夫人受了驚嚇,沈世子寸步不離地守著她呢。”
我點了點頭,隨即釋然:“應該的。”
剛準備閉眼休息,一道身影猛地沖到我面前。
“小漪!”
我看著眼前穿著鎧甲風塵仆仆的男人,驟然紅了眼眶。
撒嬌的話語瞬間脫口而出:“我好疼啊。”
男人小心翼翼將我護在懷中,溫柔到像對待稀世珍寶:“不怕,哥哥帶你走。”
在我傷勢好轉的的記憶終于排好隊,像一幅畫卷在他的腦海中緩緩展開。
從哭到笑,從笑到哭。
那雙水盈盈滿是深情的雙眼,只有一個主人。
“謝明漪,我的明漪……”
7
邊境風沙大,可我的裙子卻日日不染塵。
義兄李唯真精心照顧我,為我求醫問診,給我買最精美的衣裙,就連我隨口提的江南小吃也會千里迢迢為我尋來。
父親是武將,母親常年陪同父親戍邊。
李唯真是他們收養的戰場孤兒,和我一同在京城長大。
我成長的每一個重要瞬間,他都在我身旁。
我對他的依賴,超越世界上任何一個人,就算是沈衍,也比不上。
我躺在床榻上,面露憂愁地盯著半開的窗欞:“好哥哥,我的傷真的好差不多了,你就讓我出去看看吧!”
李唯真嘆著氣,抬手為我摸骨。
三個月了,墜崖時斷裂的骨頭早已經長好,平常走動根本不會有一點痛意。
可李唯真還是將我當成瓷娃娃看待。
我伸出胳膊:“快捏快捏,確定我骨頭長好了你就帶我去街上!”
他捏了幾下,揉了揉我的頭:“換衣服,哥哥帶你見見邊境的好風光。”
我歡呼一聲,趕忙收拾。
他去馬廄牽了馬來,貼心的將我抱上馬,慢悠悠朝著城外去。
風沙雖大,可卻有一種別樣的好風光。
李唯真怕我被風沙迷了眼,特意用披風將我裹嚴實,又小心翼翼幫我戴好斗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