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老東西,他是怎么對我的?”
“就賞了我幾個叮當響的破靈石,就把我像打發要飯的一樣打發了!”
“然后扭頭就把所有的功勞,都記在了我那個好大哥的頭上!”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充滿了不甘與怨毒。
“我還能怎么樣?”
“我不出去花天酒地,彰顯一下我鎮北侯府二少主的威風,難道要留在家里,看他們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嗎?”
“你不覺得惡心,我都替你惡心!”
這番話,如同最鋒利的刀子,精準地戳進了封紫纓心中最柔軟,也最無奈的地方。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因為封行良說的,是事實。
她比誰都清楚,父親對大哥的偏愛,到了何種地步。
也比誰都清楚,這個不成器的弟弟,在家族中是何等的被無視。
他所有的胡作非為,暴虐乖張,在這一刻,似乎都有了一個可以被“理解”的理由。
那是一種破罐子破摔的宣泄。
是一種得不到認可后,扭曲的自我證明。
他唯一能夠自傲的身份,只有侯府少主。
“你”
封紫纓眼中的怒火,漸漸熄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你簡直不可理喻!”
她最終只能從牙縫里擠出這么一句蒼白的話。
楚墨冷笑一聲,與她錯身而過,那囂張的背影,仿佛在嘲笑著她的無能為力。
“大姐,你只是欠我娘一條命,又答應過她會照顧我。”
“但她可沒讓你這般管教束縛我。”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封紫纓的身體,猛地僵住。
她站在原地,看著楚墨的背影消失在院墻之后,那雙總是帶著凌厲的鳳眸中,流露出無比復雜的神色。
有憤怒,有無奈,有失望,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