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拋出引人遐想的鉤子,“半公半私吧。”
溫念初面對這樣的甲方也是第一次。
可裴昱進退有度,溫念初根本不能直接挑明,更沒有理由拒絕。
她只好點頭。
兩人并排走在江邊。
依舊是沒有說話,好像裴昱在她辦公室門口的那句出格親昵的‘工作狂’只是她的錯覺。
裴昱在一座溫念初叫不出名字的橋前停下。
他一開口,風聲吹起,好像有無數哀愁散發。
“念初,我去澳大利亞找過你。”
溫念初愣了下,反問:“所以呢?”
裴昱抿了抿嘴繼續說:“我看到你和另一個男人在接吻,那個男人的眉眼有些像我,念初,你還是喜歡我的對嗎?”
溫念初皺了下眉,她從不覺得周亦紊像他。
“抱歉,裴總。”她用生疏的稱呼迅速拉遠距離,“今天的工作已經超出合約范疇,我想我該回去了。”
腕表掉在實木地板上,發出響亮的一聲。
“抱歉,裴總,”搬家公司的人連忙拾起不小心碰掉的東西,把腰彎成九十度,“表好像壞了,我們會全額賠償您維修費用的。”
裴昱拿回腕表,將有了裂痕的表盤放在燈光下細細看著。
“不怪你們,這只表好幾年前就不走了。”
等搬家公司的人離開,獨自把紙箱里的物品一樣樣理出來,鋪床,拖地,打開窗子通風。
搬家是知道溫念初在研究院工作那天決定的,因為這個房子南邊的露臺能眺見溫念初居住在研究院的樓宇。
裴昱一個人躺在搖椅里吹風,聽著樹葉簌簌抖動的輕響,憶起腕表停滯的那天。
在溫念初離開的第二個年頭,他終于得到有她的消息,裴昱就當機立斷訂好機票,坐將近十多個小時的紅眼航班趕去澳大利亞。
得知溫念初離開的時候,裴昱幾乎是把整個圈子里跟她相關的人都問了一遍,她的去處。
然而,溫念初沒有告訴任何人,僅知道的溫父溫母連見他都不愿。
后來還是裴昱多次拜見帶溫念初的那位教授,無意看到他桌上溫念初寄來的特長,才知道的。
整個路途中裴昱都處在一種昂揚的狀態中,他戴著溫念初送他的腕表,在腦子里反復排練要怎么認錯,怎么哄溫念初。
想著這次回去一定要讓溫念初跟自己重歸于好。
下了飛機直奔昆士蘭大學生物科學學院,遇到人就問,好不容易問到一個,被告知,“念初說她肚子疼,去看校醫了。”
于是裴昱又輾轉去到校醫院,終于在病房里看見了掛著點滴的溫念初。
看著溫念初一張臉白得跟紙似的,即使睡著了還深深皺著眉,裴昱感覺心像被放進洗衣機擰過一樣,絞著發疼。
“我朋友的情況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