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能動寧王,明天就能動他谷王!
“來人!”谷王朱橞的臉上,再無半點皇叔的雍容,只剩下驚恐與狠厲!
他沖進書房,親自研墨,在一張密信上,飛快地寫下了一行字。
他將信紙塞入一個特制的竹筒,用火漆封好。
“八百里加急!”他將竹筒遞給一名心腹死士,聲音壓得極低,卻透著一股瘋狂!
“送去應天府,漢王府!”
“告訴漢王殿下!”
“再不動手,我們,就全都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漢王府書房,氣氛比府外那凜冽的寒風還要冰冷幾分。
朱高煦負手而立,看著墻上那副猛虎下山圖一言不發。他已經被禁足了整整七日,那股滔天的怒火,非但沒有平息,反而在胸中越燒越旺,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
李子城!
一想到這個名字,他就恨得牙根癢癢!
就在這時,紀綱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他的身后。
“王爺。”
紀綱的手中,捧著一個用火漆封口的細小竹筒。
朱高煦猛地回頭,一把將那竹筒奪了過來,用指甲粗暴地摳開火漆,從里面倒出了一張卷得極細的信紙。
他展開信紙,只看了一眼,那張原本陰沉暴怒的臉,瞬間涌上了一股狂喜之色!
是谷王朱橞的親筆信!
信中的言辭,充滿了對朱棣移藩寧王、兔死狗烹的驚恐與憤懣!而在信的末尾,朱橞更是用一種近乎諂媚的語氣,試探性地提出,他愿以漢王馬首是瞻,共行“清君側”之事,以保全朱家血脈的尊嚴!
“哈哈!哈哈哈哈!”
朱高煦發出了壓抑不住的狂笑聲,那笑聲,在這寂靜的書房里,顯得格外刺耳與瘋狂!
“好!好一個朱橞!總算還有個明白人!”
他看向紀綱,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父皇削藩,自毀長城!這天下,終究是要亂的!這正是本王的機會!”
然而,紀綱的臉上,卻沒有絲毫喜色。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朱高煦,聲音如同淬了毒的冰:“王爺,谷王此人,有勇無謀,性情急躁,難成大事。”
朱高煦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盯著紀綱,眼中的興奮漸漸冷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深沉,更加可怕的算計。
“你說的對。”
他將那張信紙,湊到燭火前,看著它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