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宋西墨周身的氣壓駭人:“再出現(xiàn)在老子面前,老子一槍崩了你!”
這下,羅青朔再沒敢說什么,在人的攙扶下,連滾帶爬得跑走了。
回到餐桌,宋西墨異常的沉默。
沈顏切了塊牛排放在嘴里,不著痕跡的打量他。
骨頭下的陰影遮住了眼睛,被削的棱角分明的薄唇此刻也抿成了一條直線,怎么看臉上都寫著“不爽”兩個字。
宋西墨在京市萬人之上,想來還從來沒有有人想羅青朔那樣不知死活說過他,如果不是一身戎裝在身,恐怕剛才就不止是一腳那么簡單了。
沈顏咀嚼的動作放慢,執(zhí)起青瓷勺,舀了一個晶瑩剔透的蝦仁,放在了宋西墨面前的碟子里。
“宋軍長嘗嘗這個。”
宋西墨盯著這蝦仁看了幾秒,忽然笑了:“你這是要賭我的嘴?”
“不敢。”沈顏給自己也舀了一個:“只是覺得宋軍長今天為我出頭,總該謝謝的。”
另一方面,只有把宋西墨穩(wěn)住,她才能好好利用他手里的權勢好好調(diào)查父母被冤枉的真相。
宋西墨挑了挑眉,知道這是沈顏示好做出來的最大極限了,嘴角的弧度愈發(fā)肆意。
“我吃你的那個。”
沈顏剛咬了一口,看了看自己勺子里一半的蝦仁,又看了看宋西墨,眼神詢問。
“不行?”
“行。”沈顏把那“殘”蝦放入宋西墨盤子里。
宋西墨直接夾起來放在嘴里,一副吃到了山珍海味的模樣。
沈顏:
不理解,但尊重。
—
次日,沈顏得了宋西墨的允許,去了北平第一監(jiān)獄。
北平的春天還是冷的,沈顏今日穿的素雅,墨綠色的絲絨旗袍,領口還別著一枚翡翠的胸針。
晨露沾濕了她鬢邊的碎發(fā),猶如鴨羽一般的發(fā)絲上還綴著細碎的水光。
“進來吧。”
監(jiān)獄的鐵門打開。
獄警帶著沈顏走過陰冷的走廊。
探視間里,沈父沈建國比上個月削瘦了不少,整個臉頰都凹進去了,眼窩淤青,囚服空空蕩蕩地掛在肩上,再沒了當年的風骨。
沈顏鼻尖凝起酸意:“父親…”
“沒事,父親一切都好。”沈建國扯了扯干裂的唇:“反倒是你,看著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