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魚的一句話打破了剛才的爭吵,眾人望向趙老太,果真發現的異常。
一個仆人驚呼道:“血……腦袋上有血……”
宋魚急忙上前,扶起趙崔氏,只見老人臉色蒼白,雙眼緊閉,額頭上滲出斑斑血跡,情形一時十分危急。
宋魚:“你們幾個過來,將老太太扶上床榻。”
幾個仆人趕忙過來幫手,終將昏迷的趙崔氏搬離了冰涼的地面。
與此同時,春雪已飛奔而出,前去請申郎中。不久,申郎中匆匆趕來。
一番檢查后,申郎中神色凝重道:“趙老夫人此乃中風之兆,需立即施治,否則恐有性命之憂。”
趙瑞一聽,眉頭緊鎖,面露難色:“郎中,這治療中風,怕是要花費不少銀兩吧?”
申郎中點頭,趙瑞咬了咬牙,猶豫片刻,終是狠心道:“罷了,家中近日開銷甚大,還是先觀察觀察,或許母親能自行好轉也未可知”
此言一出,宋魚與在場仆從皆露驚愕之色,空氣瞬間凝固。
這府上誰人不知趙崔氏最疼的就是趙瑞。她這一生將自己的命和一整顆心都搭在了這位嫡少爺的身上,臨了臨了,這位嫡少爺竟如此相待。
烏鴉尚且知道反哺之義,眼前趙瑞的一舉一動,在宋魚看來甚至連畜生都不如。
不過仔細想想,趙瑞這番話似乎也不意外。趙崔氏又豈是好人?
自打宋魚入府以來,趙崔氏便想著法子陷害她,折辱她,各種苛刻相待屢見不鮮,再看趙置氏對待趙之棠更是肆無忌憚、毫無底線。
惡人教出來的惡子給了她自己報應,說到底還是自作自受。
正想著,申郎中又開口確認道:“趙侍郎是定然不給母親診治嗎?我再說一次,這病若是延誤了治療的良機……”
趙瑞一臉不耐煩,冷言冷語道:“申郎中,您的職責是抓藥看病,而不是替人做主。趙府有趙府的規矩,還請您按照主子的法子去做便是……”
申郎中沒想到趙瑞會這么說,不覺搖了搖頭,一臉無奈但卻也無可奈何,只收拾好藥箱,邁步離開了。
看到申郎中離開,宋魚自己也沒打算再留。若是換做別人,她或許還會過去幫上一幫,但眼下這人趙崔氏,是她捫心自問無論如何也不會原諒后再伸出援手的人。
從大廳里出來,春雪跟上了宋魚的腳步,想了許久,終究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疑惑:“這趙瑞真是禽獸不如,趙崔氏當初如此用心,竟養了一個白眼狼?這都什么世道?”
宋魚冷冷笑了一聲:“若非如此,趙瑞也不會‘多行不義必自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