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半年到底給她造成了什么陰影。
以至于一向沉默內斂的她如今都學會了這么直白地表達自己的感情。
我心情復雜地退出對話框,關掉手機,沒有回復。
第二天一早。
我像往常一樣準備去學校上課,一下樓就見到了捧著花,站在樹下的杜姝杳。
她一見到我就迎了上來。
她神色自若:“阿衡,早上好。”
我看著杜姝杳懷抱著的那一大束小雛菊,微微后退了一步。
“杜姝杳,不是說好不騷擾我的嗎?”
聽著我沉下去的語氣,杜姝杳好似自知理虧,微微垂下了眼。
“阿衡,我答應過你不提復婚的事,但我應該有重新追你的權利,不是嗎?”
“我知道我以前讓你傷心了,我現在只是想努力補償你。”
我看了看腕表,不想再和杜姝杳糾纏,只冷冷地說。
“我們離婚的時候我就說過,我不吃回頭草。”
不知道是不是這句話傷到了杜姝杳,她沒有追上來。
只是每天早上晚上雷打不動地給我發早安,天冷加衣,下雨記得帶傘之類的話。
而我每天下樓,總能在我的車上看到一束新鮮的小雛菊。
這樣過了好幾周之后,我終于忍無可忍。
我戴好口罩,拿起小雛菊走向不遠處車里的杜姝杳。
禮貌地敲了敲車窗,在露出杜姝杳那張清冷的臉后把雛菊花束給丟了進去。
杜姝杳不明所以。
我抱著手臂,語氣說不清楚是疲憊還是氣惱。
“杜姝杳,不管你是想補償還是想復合,總要投其所好吧?”
“這么久了,你竟然還不知道我雛菊過敏,多可笑。”
話落,我看到杜姝杳臉色白了。
那一瞬間,我看見杜姝杳臉上出現巨大的迷茫無措。
她向來如冰山一般的臉色裂開一抹名叫‘挫敗’的縫隙。
我卻沒有耐心和她繼續耗下去。
“杜姝杳,你知道什么叫覆水難收,破鏡難圓嗎?”
“我們都是成年人了,我不需要你這些遲到的彌補,這只會讓我覺得我為你付出的六年,我喜歡你的六年像個笑話!”
我不知道這一瞬間我的激動是不是源于半年前在英國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