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當出氣筒的煞星心里陰郁的要下雨,忙一手扶住小丫頭的后腰,柔聲認錯:“是我不好,是我的錯,讓小閨女和蘭姨受委屈了,是我錯。”
邱市長心里一個咯噔,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施教官說讓他小閨女和長輩受了委屈,這事兒若不弄個水落石出,休想善了。
邱夫人更是驚得冷汗浹背。
“這是……怎么回事?”邱詩雨的大腦總算清醒點,看到欺負自己的人與施教官面面相對,施教官竟然沒有兇狠的教訓她們,她驚訝極了,再看向施教官,發現那個沒教養的小女人正在狠踩施教官,頓時又氣炸了:“你是哪里來的野丫頭,怎么可以踩施教官!滾開!你滾開!”
邱千金眼睛都紅了,一把推開父親,想去撕打踩施教官的家伙,那個該死的女人,怎么可以那樣對待施教官!踩施教官,不可饒恕!
“小雨!”邱武略陰森森的一聲冷喝,一把抓住亂嚷的女兒,施教官的小閨女想踩施教官,那是施教官的家事,哪容得別人干涉?
他女兒沒腦子,他還是有腦子的,是以狠狠的拽回女兒,用力的把她推到靠墻的地方,讓她離施教官遠些,
邱夫人眼疾手快,忙伸手捂住女兒的嘴,不再讓她有開口的機會,那么一來也將人給按墻上去了。
“哼哼,看看,你站在這里都有人罵我野丫頭,可以想像你不在的時候我都被欺負成什么樣子。”曲七月踩了煞大叔的左腳,又踩他右腳,左一腳右一腳,輪流踩。
邱市長心里憋得快膨脹,訕訕的朝施教官解釋:“施教官,這是誤會,誤會,小女對小動物過敏,見到寵物就會爆怒,她不是故意的。”
“邱市長,你的意思是你家千金對小動物過敏,所以做什么都是對的?我小閨女抱著寵物來就是大大不對?”
施教官的語氣淡淡的,眼神也是淡淡的。
邱市長被嗆得啞口無言,他本意是說他女兒有過敏癥,看見小動物就會失去理智,所以才對小姑娘態度不好,可是,施教官卻理解成是他把所有過錯全推給小姑娘了。
小丫頭還在一腳一腳的踩自己,冷面神知曉小家伙心里怨氣未消,窘窘的揉小丫頭的腦袋,目光望向蘭姨。
蘭姨手臂里還幫小閨女拿著披肩,一手扶扶老腰:“小榕啊,剛才市長夫人說我這個殘疾人思想扭曲,沒有家教,沒有教好小閨女,我也覺得很對,我家教不好,所以沒有教好你和朝海,你是小閨女的監護人,你好好教導小閨女吧,有不懂的地方你可以請教市長夫人,想必邱市長和市長夫人有本如何教孩子的教育經,向邱市長家看齊,一定能將小閨女教導成名門閨秀。
哦,還有,剛才市長千金說了,要小閨女爬去他家叩頭道歉,小榕啊,你是小閨女的監護人,這件事還是你拿主意,是你陪著小閨女爬去邱市長叩頭道歉,還是你和我和朝海我們一家子全部一跪一叩的爬到邱市長家叩頭道歉。
又或者,我們還叫上小赫和楊總參和赫老爺子,畢竟,小閨女也是小赫的小閨女,是赫老和楊老當孫女寶貝著的孩子,小閨女犯錯,身為長輩,你我有份,赫老爺子和楊總參也有份,都是家教不嚴,教子女無方,所以上梁不正下梁歪。
市長千金對小動物過敏,我們竟然不知道,我們小閨女還沒滿十八周歲,不懂事,沒規矩的帶了小寵物進來以至讓市長千金見到情緒激動,小閨女犯錯就是我們這些長輩們管教不嚴,所以啊,小榕,你,我,朝海,小赫和楊老、赫老這些當長輩的都該面壁思過好好反省,然后三跪九叩的爬到市長家賠禮道歉,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蘭媽媽說話時,曲七月的腳用力踩在煞大叔背上,一雙眼睛越瞪越大,天啦嚕,蘭媽媽太強大了!
殺人不過點頭地,而蘭媽媽這招跟鈍子割肉有得一拼,沒有一丁點的火氣,完全是以退為進,兵不仞血,卻能把人打擊得半死。
矮油,姜是老的辣啊。
曲小巫女深深的覺得自己囂張撒潑可以,不過,如何不費力氣就能打擊敵人的道行還是太淺,需向蘭媽媽學習。
而且,她也是第一次見識了蘭媽媽的強大,蘭媽媽護短起來比煞大叔更得力,瞧瞧,蘭媽媽說起理來一套一套的,搬起家長靠山來也是一個接一個的,眨眼間就拉了赫老爺子和楊老兩個同盟,這打擊起敵人來都不動聲色的,這手段,夠勁兒。
蘭姨說話不緊不慢,就跟念稿子似的,邱市長越聽越心涼,尤其是聽到說他女兒要讓人爬到他們家叩頭道歉一句,他恨不得立即暈過去。
如果暈過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啊,這個時候能暈過去一定是再幸福不過的事,可是,他沒暈。
不僅暈不過去,那腦子格外清醒,一顆心如冰結了般的冷,讓施教官的小閨女叩頭道歉,他女兒敢想,他…就是殺了他他也不敢想!
施教官一個冷眼能把人瞪得心臟停止,讓他小閨女叩頭道歉,他女兒當她自己是什么人?
這一刻,邱武略恨不得把女兒塞回她媽肚子回爐重造,也直恨自己當年怎么就一不心有讓老婆懷了這么個蠢蛋,如果知道會生出這么個東西來,他當年就該射墻上。
兒女是父母的債,他前輩是不是欠下女兒人命債,所以她才這么會招惹,給他招惹施教官一家子?
蘭姨正話反說,也更讓邱市長一顆心冰涼冰涼的,那話哪一句不是指槐罵桑的罵他和太太家教不嚴?哪一句不是在罵邱家教育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