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李玉娉應了一聲,并沒有說上午去了施教官家,她去施教官家純屬私人決定,她也不敢告訴家里,怕爺爺訓她。
她去施教官家不是為送年禮,而是想施教官攜帶她去晚宴,像施教官那樣的人是可以攜帶人參加國宴的,她還知道每年國宴給施教官的請帖請的是全家,有預留給施教官家屬蘭姨的位置。
但,蘭姨從沒有出席。
其實,燕京的高層很多人都知道國宴留了二個位置給施教官,施教官本身位高權重,許多貴女們卯足力氣想擠到施教官身邊,如果能成為施教官的女伴參加國宴,那是無上的光榮。
以前李家也是全家出席,李玉娉不需費心,今年李家只有兩個名額,她為了能去國宴,特意去施教官家,想求他攜帶她去。
誰知,連目的都沒機會說明就遭嫌棄,這讓她心情超不好。
就算去從施教官家離開去發泄了一番,李玉娉心里仍然很消沉,過了今晚,明天整個貴圈就會知道國宴上沒有她,她會成為大家暗嘲的對象。
貴圈慣來捧高踩低,她沒能去國宴,貴圈里的人也能猜到必是李家的顏面不再像以前那樣尊貴,就算不明目張膽的踩她,背后說三道四是必然的。
李玉娉不敢想像那樣的場面,她受不了。
女兒不主動交待說去了哪,李夫人也不好多問,陪著公婆祭祖。
地球不會因缺了誰而不轉,幾個家幾個人的壞心情也影響不到萬萬千千的人們,龍華大地各城一片歡樂。
楊老、赫老家也是喜氣洋洋。
施教官家在五點鐘左右整好年夜飯,大家換上新衣,由小姑娘主持祭天地神靈。
一大張桌子抬到近門的地方,十二道菜上桌,餃子包子糕,新鮮果瓜,干果,糖、餅之類的也一樣一份,香爐也擺得端端正正。
門簾高挽,從門內一眼可見外面的白雪。
曲七月穿上外套,洗手掂香,伏地行三叩九拜大禮,念祈禱文,再將三柱九支香插歸香爐,分三排,三三排列。
她這里香進香爐,煞星忙點燃鞭炮,千響鞭炮噼噼啪啪,一路響到尾,沒有一個啞炮。
小姑娘斟灑,茶,水,三巡九遍,喊:“擺飯。”
蘭姨和狄朝海忙去開鍋裝飯,裝了九碗,一并擺上桌。
小姑娘盤膝坐地念經文,悠悠的吟唱聲如玉珠相碰,聽不清內容,卻如和風拂來,讓人心靈明凈輕快。
誦頌三遍經文,飯與菜上沒了多少飄逸的熱氣,曲小巫女抱金紙元寶去屋外,在火缽里焚化,回頭伏身再拜,煞星又去點一串鞭炮。
第一串鞭炮為請神用,第二串為送客之意。
最后一個鞭炮炸開后聲靜,曲七月坐正身,觀看香爐香煙一遍,視線飄向左手側的煞星大叔,有想爆粗口的沖動,小巫女聰明伶俐,怎么就喜歡上了這么個煞星呢?難道她注定是大叔的免費雜工,注定天生就是要幫他排憂解難,給他當年做馬?
那么一想,小巫女整個人都不好了,小巫女要當女王啊,要當女王!她要奴役別人,怎么可以成為別人的馬前卒?
要不,還是換男朋友吧?
深深的,曲小巫女感覺到了壓力,來自明年工作上的壓力,她還這么小,不想因為大叔未老先衰啊。
心里非常不爽,站起來,跳到大叔面前,用力的踩他的腳背:“壞人壞人壞人,踩死你好了!”
冷面神被小丫頭的動作給整得一頭霧水,怕她摔倒,小心的摟住她的腰,溫聲求教:“小閨女,什么事讓你這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