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對面的林子里一個人影剛想撤退,腦瓜子才從掩身的地方冒出,便被一槍爆頭,血色飛濺中人向后倒去,那支步槍也“啪嚓”的一下斜插在雪地上,隨之人和槍“啪卟”倒地。
放倒暗中的伏擊者,煞星面無表情的打量四下一番,仍然單手端槍,貓著腰再次到洪大校面前,伸手把他的一只手放在他身上搭好,手從他身上繞過去想抱他入懷。
他的手才伸至洪大校背后,半趴半伏地無聲的男子忽然的動了,一個翻轉轉向施教官正面,一手扣住煞星繞在他后背的一只手,另一只被壓在身下的手揮起,帶起一抹冷厲的寒光,直刺刺的刺向施教官的心窩。
此刻,之前看起來奄奄一息的人,一雙眸子里迸射出兇光,好似看著不共戴天的仇人般看著冰山軍神,握著手中的刀向前刺,那刀,長約一尺,刀峰銳利,尖利。
他的雙腳也同時出招勾絆。
每個動作皆是狠厲無情,招招取人性命。
所有變化只在瞬間,快得讓人回不過神兒。
最親密的發小在防無防備的情況容忽然發狠,想來誰都會震驚,然而冷面神不愧是軍神,當自己的手忽然被抓住,他冰冷的面容并無一絲驚訝,甚至連眼神都沒變,臨危之際,一腳跺地,向洪小四另一側跳去,避開他雙腿攻擊。
跟人過招,人不能倒地,先倒地將失去先機。
煞星跳起的同時,腳踢向對方,一手反抓對方的手臂,端槍的手也格擋利器,幾番動作避開要害,成功將長刀撞開。
“哧-”也在他一腳落地的那刻,那把刺向他心臟的長刀被擋開后刺在他的大腿上。
一招走空,洪大校棄刀,抖手摸出小手槍,也只在他才拿到槍,一條手臂一撞把他手里的槍撞得脫手掉落,整著人被一股大力拖起,同時一股重力撞上他的后腰心,在伴隨著一陣巨痛,他呼的飛了出去。
“……”人被拋起,眼前白花花東西在晃動,聽著耳邊呼嘯的風聲,洪僥仕心中浮上駭色,失手了!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忽然的出招,竟然失手了。
他不敢相像這個事實,心臟瞬間跳停。
冷面神大腿上被刺中一刀,鮮血直流,他連眼也沒眨,在傾刻間手腳同出,將人拋空,飛腳踹送出去,幾個動作一氣呵成。
一腳相送,送人離開千里之外,對于腿上的傷連看也沒看,彎腰撿起地上的小手槍,好似沒人事似的躍起,騰騰踩過雪地,追向飛出的洪大校。
他速度如風,兩個起躍追上那一抹飛行物,再兩個騰跳越人而去搶到前面,當那呈拋物線落地的人靠近,面罩寒霜的男人出腳,一腳把人勾得倒了個兒,再一腳把人勾得背朝上面朝下而平落。
啪噠-
洪大校落地,重重的砸在雪地上,面埋進雪里,姿勢狼狽。
他才落地,來不及翻身躍起,冰山軍神那大長腿一伸,一腳踩在他后背心,大手如閃電,嘎嘎吧吧的把他的兩條胳膊整得脫臼,再利索的搜身,搜完后背,一把半人翻過身搜前面。
他始終寒著臉,沒有質問為什么,也沒有留情面,像對待恐怖分子一樣對待曾經的發小。
胳膊被生生弄脫臼,洪僥仕沒有皺一下眉,當被人當犯人似的搜身,心里騰的冒出濃濃的屈辱感,他堂堂正正的軍人,從來只有他搜別人的身,今天卻被搜身了,搜他身的人還是他從小到大的朋友。
成王敗寇,他已出手,失手落敗者無任何立場反抗。
也在此刻,洪僥仕也終于明白曾經的發小為何能一路無阻爬到現在的位置,自己早一步從軍為何還是大校,施華榕憑的是他的實力!
就憑剛才他精心策劃的一刺,如果換作他,他躲不過那一刀,他沒那份能力,也沒有那快反應速度。
可施華榕在他突然的發難中避過去,還能以壓倒性的力量甩開他的手,輕松無壓力的把他扔飛,或許這才是軍神的實力,他曾經有所保留,并沒有展示他全部的力量與能力,只有在最危機的時刻才會釋放出真正的實力。
洪僥仕頹敗的低著頭,眼神灰暗,終究……他終究沒能為田美紫報仇!這次不行,以后再也不會有機會了。
他沒有想過要逃,因為,逃不過的,沒有人能逃過軍神的子彈,他也不能逃,如果不逃,看在洪馨月的情面上,軍神教官或許還能讓他死得有點顏面,讓他以公殉職,不給洪馨月抹黑。
冷面神將洪大校身上的東西全部搜出來,丟地上,不聲不響的撿起其中幾樣裝進一只備好的塑料袋子里塞進自己背包,余下的看也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