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青山自法眼被廢后再沒離開吊腳樓,在家修心養(yǎng)性,每天喝喝茶,在樓廊上曬曬太陽,這刻正在面陽的樓廊躺椅上曬日頭,聽到腳步聲到了自家小樓前,爬起來觀望一眼,看見兩人微怔。
“師兄,在家呀,我有沒趕得上晌午?”
陳泰山側(cè)面仰頭,看到從樓欄上探出身的人,不由得笑了。
“師伯好!”陳秋山見到長輩,遠(yuǎn)遠(yuǎn)的彎腰躹躬。
“好!”諸青山笑著點頭,忙轉(zhuǎn)身迎接。
他到門前,一對師徒也爬完最后幾階臺梯,好久不見的師兄弟們拉了手,一起進(jìn)屋,因天氣好,沒坐屋內(nèi),放下行裝去樓廊上歇。
弟子和老伴不在家,諸青山提了茶和干果到外面陪客喧,拉家常,談俗事,談來談去終于談到客因何來的問題上。
“師兄,不瞞你說,我這次特意來請你出山相助的……”陳泰山也不瞞著,他還沒說完,諸青山打斷他的話:“師弟,這話請別提,我法眼已廢,已消了爭霸之心,咱們喝茶,不談那些。”
陳泰山點點頭,師兄暫時不想提,那就擱著等等,反正他有備而來,一天不行兩天,兩天不行三天,磨到師兄同意為止。
三人東拉西扯一陣,諸青山老婆回來,又一番寒喧才做飯,下午駱重山才歸家,同門的兩對師徒正好可湊成一桌麻將。
沒人知道當(dāng)晚諸青山和陳泰山單獨談了什么,第二天,本已決定不出山的諸青山破例,率徒兒隨陳家?guī)熗礁笆穸肌?/p>
香江城
香江城屬亞熱帶氣候,全年氣溫較高,冬天涼爽干燥,近些日子天天晴朗,白天氣溫上升到二十度上,傍晚降溫后氣溫稍低。
深藏于地層下的地下室空氣干燥,透著股子冷涼的氣息,各個燈籠里的臘燭是特制品,粗如小蘋果身壯,一支至少可以燃燒七八天。
外面天色已經(jīng)黑,地下室的門緊閉分不出白晝與黑夜,燃燒好幾天的燈籠燭光安靜的照著寬蕩的大廳,那中央的黑漆棺材令四周越發(fā)的詭異。
不知何時棺材里睡著的漂亮少年睜開眼,就那么直勾勾的望著上方,棺材蓋沒有合攏,頭頂上方一截空曠,能看到上面的天花板。
一覺睡醒,九宸不知今夕是何夕,感覺好似睡了很久很久,久得如幾個月沒吃飯,肚子有點餓。
定定的盯著上空看半晌,聞到一股子清煙味道才如夢初醒般的回過神來,自己爬坐起來,發(fā)覺身子乏力,悶悶的唉嘆:“唉,本座竟然也有淪落到頭重腳輕的地步,活該!”
自嘲一句,檢查自己仍是一身國師服,再看棺內(nèi),金銀珠寶皆未入眼,當(dāng)瞧見貼放在近玉枕邊的一枚古玉,漂亮的眸子閃了閃,掂起來摸摸,不錯,漢朝玉佩,沁血古玉,陰氣濃郁。
這樣的玉對別人而言太晦氣,誰拿誰倒霉,對他而言越多越好,只有沾有陰氣晦氣尸氣的東西才能更好的當(dāng)他的掩護(hù)符。
把古玉塞在腰帶上,扶棺壁站起來,一腳邁出踏在棺側(cè)擺放的凳子上,再移出另一條腿,那些個老小子們還不錯,知道他醒來可能虛弱,還記得幫放個凳子當(dāng)踏腳。
雙足站落地,巡看四周,地宮內(nèi)一切如舊,仍如二十年前一樣沒有多出什么來,也沒有少些什么,唯一不同的是地面上的古玉換了一批,棺材底下的燈盞被點亮,棺前的香爐里燃著一支香。
打量一回,九宸走到地宮大門那按下墻上的按鈕。
“鈴鈴……”
當(dāng)?shù)貙m里的按鈕被觸動,地面上的別墅內(nèi)院響起警鈴聲。
“九爺醒了!”
在內(nèi)院大廳眼巴巴守候著的幾個老家伙聽到鈴聲,如踩到尾巴的貓嗖的彈跳起來,喜出望外的大喊。
“粥還熱著嗎?”
“水果水果,水果新鮮么?”
“熱水,快裝上熱水抬去給九爺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