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姨,不苦?”
“有點點苦,還可以接受。我睡覺去,你們隨意。”苦是很苦,不過這是小閨女孝敬的東西,再苦也是甜的。
蘭姨面上浮出紅暈,慢慢站起來,淡定的去睡覺。
冷面神和狄警衛面面相視,等蘭姨回房,兩人也關燈上樓。
施華榕回臥房,寬寬的床中間拱起一團,湊近一看,穿秋裝睡衣的小丫頭整個人縮在被子里,蜷縮成團,像顆小球,他想把小家伙放平躺,摸到小丫頭的小手,涼冰冰的,小身子也涼涼的。
怎么這么涼?
他的大手頓了頓,忙去找一件柔軟的睡袍換上,揭開被子鉆進去,關上燈,輕手輕腳的把小丫頭摟進懷里,把她的小手放自己腋窩下焐。
小姑娘睡得暈乎乎的,意識不清醒,感覺卻是靈敏的很,有熱源靠近,小身子拱幾下,鉆進男人熱烘烘的懷抱里,兩只腳也貼在他腿上吸取熱量,像只小八爪魚粘在煞星身上,于是,她滿意了,也睡得安穩。
唉-
冷面神幽幽的嘆氣,小閨女醒著的時候像只小刺猬,堅決的嫌棄他,不喜歡他靠近,不需要他關心,睡著了,冷了便需要他,也不嫌棄他肉硬硌人,小丫頭想要他的時候親近一下,不需要的時候不理,想扔就扔,標準的過河拆橋,好沒良心。
饒是如此,他還是舍不得不管她,心疼的把小身子摟得更緊些,掖好被角,以下巴抵在小丫頭頭頂,滿足的合上眸子,小閨女睡著沒嫌棄他就好,白天不理就不理吧,反正被自家小閨女嫌棄又不丟人。
秋夜微冷,夜深人靜,雞犬睡了,連秋蟄也懶得鳴叫。
靜宓的深夜,響起輕微的痛哼聲。
嚯,黑夜里一雙眸子眼開,射出幽亮的光芒,緊隨著“啪”的輕響,瞬間燈亮。
電燈照亮房間。
驚醒過來的施華榕,快速揭開被角,懷里的小丫頭額頭盡是汗,一手揪著他的衣服,一手捂著她的肚子,小臉痛苦的糾成一團。
“丫頭,丫頭,怎么啦?”
慌,心慌,施華榕慌得幾近不能呼吸,大手有點抖,小心翼翼把瑟瑟發抖的小身子放平,一只大手覆蓋上小家伙的小肚皮。
“痛!”
曲七月痛得滿頭大汗,翻過身側躺,抱成一團。
痛經,女人無法明言的痛苦。
她也不知道幾時開始痛的,等有感知已痛得痙攣,滿眼昏發,只隱約見到燈光還有一張模糊的臉,她也不知那是誰,也沒力氣去想,只想抱住肚子以減輕痛苦。
痛經不是病,痛起來要人命。
曲七月以前也痛經,在嚴重的幾次癥狀之后,羅奶奶帶她去看了中醫,服藥調理幾個療程便見好轉,只要不在經期劇烈運動和受涼中暑,稍稍保養的好每次意思意思的發作幾下,不會痛得死去活來。
這次大約是因身體接二連三受創擊,體質變弱,積有淤血,血量不足,經絡不暢通,不僅亂了時間,痛經癥狀也再次復發。
小腹一陣一陣的絞痛,曲七月痛得冷汗熱汗齊流,蜷抱成團,緊緊的按住肚子。
“丫……嘶!”
施華榕慌得心跳失常,正想問是不是腰疼,當小丫頭轉過身背對他,他不由呆了,小丫頭的睡褲上被染紅了一大片,那片紅紅的顏色像火灼燒著他的眼。
小丫頭的大……姨媽來了!
霍然明白過來,不禁閉住了呼吸,一張臉忽的發熱發燒。
曾經,他并不了解女性的生理期情況,上回在滬城醫院赫醫生說女生“大姨媽”是指生理期,他特意悄悄去惡補關于女生來大姨媽的知識,也有所了解,當眼前忽現呈現女性生理期所出現的狀況,他仍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