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賞著小丫頭不敢置信的表情,聽著那聲軟軟的“大叔”,施華榕心情莫明的變好,竟然非常期待小姑娘的尖叫聲。
鳳目如炬,語氣清涼。
仰視著的曲七月,如在三伏天遭了一盆冰水潑身,冷泠冷的打了個顫,混沌的意識秒醒,混沌的大腦忽然清明,心底一涼,脊背發寒。
活的!
大叔說話了,不是做夢。
意識到大叔是個大活人,不是虛妄夢境,先是呆了呆,一張臉青青白白的變化了一下,露出見鬼似的表情,說話口齒不清:“你……你你怎么…會會在這?!”
她目前還沒搞清發生了什么,唯有一點可以確定:這里是她住的宿舍!大叔出現在她的宿舍里,就是不速之客。
小姑娘聲音不穩,顫顫的,帶著絲絲鼻音,施華榕頓覺頭痛不已,小丫頭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像是被自己嚇得不輕,可是,他真的沒做什么嚇人的事吧,小丫頭的情緒波動也太激烈了些。
“丫頭,你發燒昏睡過去了,今天缺席,我來看看。”擔心小丫頭再次受到驚嚇,他第一次耐著性子解釋因果。
大叔說她發燒?
曲七月眼珠子機械的轉動一下,望向身邊,見兩小朋友點點頭,努力的回想究竟發生過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想啊想,想一陣恍然間想起來了,記得昨晚上課回來才燒水洗澡洗頭,因為實在太困沒等吹干頭發沒便睡著了,到半夜大姨媽忽然也鬧起來,折騰到快天亮才安分,感覺很累很累倒下去想睡個回籠覺,接下去沒什么記憶,估計是陷入昏睡狀態。
對此,她并不感奇怪,以前有過類似的現像,大姨媽受涼或運動過度會發低燒,好在不是大事,昏睡半天左右會自然清醒。
想起原因,整個人便不好了,激動的蹦起來,朝著煞星撲去:“混蛋大叔,害人精,我要宰了你!”
小姑娘忽然發怒,怒氣沖沖,圓瞪雙目,眼神憤恨,那架勢好似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要來個不死不休。
這當兒,曲七月確實是沖動的想殺人,她會變這樣子追根起來大叔要負一半責任,昨晚頭發沒干受了涼是一個原因,還有個原因是受了驚嚇。
昨晚做夢夢見又跟大叔撕架,結果那只煞星毫無風度,仗著牛高馬大將自己揍了幾頓,打得自個半死不活,煞大叔還搶走了她所有的錢,她哭著喊著便嚇醒了,而且,那個夢還反復做了幾次,每次嚇醒再睡下去又夢到相同的情形,連嚇幾次,汗濕了干,干了濕,受涼又受驚,后半夜才引得大姨媽鬧騰。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此刻,見著害得自己半宿沒睡好的罪魁禍首近在眼前,蔫能不怒?更何況,曲小巫女不是特能隱忍的人,心里一火,滿腦子除了怒還是怒,直接爆走,發瘋似的沖上去找人算帳。
?
看到小丫頭來勢洶洶,施華榕眼角驟跳,下意識的一彈身,離開坐椅,旋身一閃,人已退到東邊近通向陽臺的門邊,眼神頗為無奈,他又哪里招惹小丫頭了?小家伙怎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就發火?
昨天預料到小家伙會很難哄,沒想到一夜間已升級到見他就炸毛的地步,女人心海底針,女人的心思難猜,女孩子的心思同樣復雜,小丫頭的心思更難猜!
頭痛啊,施華榕倍感頭痛,又抬手揉揉額心位置,對于小姑娘束手無策,對于發怒中的小丫頭更加莫可奈何。
究竟要怎么哄小丫頭?
糾結,冰著面孔的冷面軍神糾結的兩道美眉擰得死緊死緊的,行軍打仗不難,指揮戰役也不難,唯這哄小姑娘的事太棘手。
曲七月出了幾身汗,全身無力,一撲撲空,沉重的腦袋晃了晃,兩腿一軟,一下子伏在了不繡鋼小圓椅上,全身冷汗熱汗如噴泉向外噴,身上直冒熱氣。
一招走空,怒火更濃,兩只眼睛瞪得滾圓滾圓的,眼刀子直接追著目標而去,見大叔站在一旁完好無損,英姿勃發,神清氣爽,恨得頭頂幾乎冒青煙。
“小丫頭?”瞅著小丫頭急紅了眼,施華榕心底一軟,輕輕的往前跨一步,試著靠近去安撫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