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怎么了?”
最后一副藥飲盡,一切終于要結束了。
沈諫云緩緩闔上雙眸,唇角揚起一抹真心實意的笑容。
“無礙,你去吧。”
蕭映看她這反應,心口莫名有些不安。
想到半月前突發的心絞痛,他只當是舊疾所致,歪腰在沈諫云眉間親了親。
“乖乖等我回來。”
沈諫云忍著惡心偏頭,等他走出院落,再聽不見腳步聲,她才再次睜眼,從枕下摸出一本紅折。
檀香繚繞中,她摩挲著折子上的燙金大字——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
一撇一捺,剛勁有力。
這婚書,是蕭映最愛她那年,親手寫的。
沈諫云至今仍記得當年端坐在書案前,神情認真羞怯,又帶著期盼的少年郎。
曾經她以為,那是她此生命定之人,二人終能白頭偕老。
可現實,卻用最痛的一擊讓她明白——
愛到最后,也不過如此。
沈諫云仰頭輕笑,沒再遲疑,抬手將婚書投入香爐。
火焰猛竄,裹住那紅折眨眼燒成了灰。
里頭,依稀可見“永結同心”四個字一點點化作青煙。
恰如她和他多年的感情,一朝覆滅,不復存在。
一直到婚書燒盡,沈諫云拿過早就收好的包裹,起身出門朝府外走去。
后門巷子里,是兄長等候多時的身影。
與此同時,主院。
“世子——”
管家慌亂推開門,激得蕭映端著藥碗的手一抖,濺了時驚雨滿身。
他皺眉剛要訓斥,卻聽一陣尖細的嗓音驟然在門外響起。
“圣旨到!請蕭映世子接旨——”
蕭映心口莫名劃過一絲不安,胸口的舊疾隱隱作痛,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皺著眉起身接旨。
就聽那公公聲音涼薄無情:“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聞琴瑟不諧,當存和離之禮。今世子蕭映與夫人沈氏諫云,緣深情薄,難續鸞盟。茲準爾等和離,自此各還本道,欽此。”
“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