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2頁）

燭火搖曳間，蕭瑾瑜冷峻深雋的面容上，有幾道被指甲劃出來的紅痕。

嘴角被咬破，殷紅的血跡緩緩滲出。

鮮血與嘴角殘留的酒、女子艷麗唇脂交織在一起，暈染出一幅妖冶又危險的畫面。

像是從神壇墮落的仙，詭譎又靡麗。

空氣凝滯了許久，蕭瑾瑜才放開她，很快有丫鬟魚貫而入，端來與方才一模一樣的菜肴。

他拉著僵硬的慕卿月重新入座，像無事發生一樣，又拿起一只蝦開始剝殼，剝好后遞到她面前。

“嘗嘗看。”

慕卿月默了幾秒，還是拿起筷子吃了下去。

蕭瑾瑜唇角終于揚起笑意。

就在這時，一陣嬌柔又熟悉的聲音響起：“蕭瑾瑜，我餓了，你喂我。”

慕卿月循聲望去，只見案上鎏金鏡中，赫然映出了一個和從前的她極為相似的傀儡虛影。

正撒著嬌，哼唧著：“月兒最愛瑾瑜了。”

慕卿月渾身劇顫，胃里翻江倒海，只覺惡心至極。

一只手輕輕落在她的背上，緩慢地拍著，似在安撫幼犬般。

“很惡心嗎？”蕭瑾瑜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一絲嘲諷，“你當初不也是命人照著我的樣子，弄了個傀儡嗎？”

看著她煞白如紙的臉色，蕭瑾瑜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指腹拂過她眼角的淚珠。

好似在獎勵一般，大發慈悲地告訴她：

“月兒，你以為，當年那尊與我分毫不差的的傀儡虛影，當真是匠人憑你的一張畫像就做出來的？”

他湊近，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眉心。

“那傀儡的每個表情、說話時的尾音起伏，都是我一遍遍精心完善的，又或者說——那傀儡本就是我創造給你的。”

她驚恐的緊縮著瞳孔，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怪不得，她當初只是給了那匠人一幅畫像，那匠人竟能將傀儡制造得如此相似。

鏡中虛影仍在輕喚：“瑾瑜，為何不理月兒呀……”

她忍無可忍：“把這個東西關了！”

這一幕，與當年極為相似，只不過角色發生了調換。

蕭瑾瑜靜靜地凝視了她許久，大步上前，將東西關了。

房間里，死一般的寂靜，唯有慕卿月愿急促的喘息聲在空氣中回蕩。

“什么時候，放我離開？”

“等會。”蕭瑾瑜聲線低啞。

“我要具體的回答！”她直直地盯著他，在質問。

蕭瑾瑜沉默不語，行至書房東側的博古架前，指尖在青玉貔貅擺件上稍一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