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3頁）

謝燕行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窘迫，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抬手撫了撫她微亂發絲：“回房歇息吧。”

慕卿月一顆心提起：“我剛來上京，還不太習慣……我想自己一個人睡。”

她說的很快，說完，連她自己都覺得這借口拙劣得很。

她暗罵了自己一句，正想找補的時候，謝燕行輕笑了一聲：“嗯，你的院子，在我的隔壁。”

慕卿月心里的石頭落地，如蒙大赦，道謝后便一溜煙的跑開。

“公主殿下倒是有幾分從前的樣子了，驕縱任性，明艷活潑。”副將忍不住感嘆。

“她本就該，如此肆意張揚地活著。”

副將垂首恭謹：“恭喜將軍，得償所愿，終娶得心上人。”

……

春日里的上京，惠風和暢，柳堤綠煙，美得像詩里畫間。

慕卿月趕到聽荷軒時，好友陸棠棠便紅著眼眶，笑罵道：“你這小沒良心的，可算想起我來了！”

縱使早知道‘慕卿月’是當初的慕卿月。

陸棠棠的眼淚還是止不住，等哭完后，又忍不住用手掐了掐她的臉“不僅變年輕了，還成了公主，月兒，你這是賺到了！是不是閻王爺瞧著你生得美，舍不得收？快叫聲好姐姐聽聽！”

慕卿月任她鬧著。

陸棠棠好似要把這三年發生的事情都給她說完。

“林家倒臺后，大理寺就查到了慕雪瀾也參與了殺害你的事，但她狡猾的很，很多事自己不過手，雖沒判死罪，卻也得了三年牢役，秋后就要流放嶺南。”

“起初定北侯夫婦根本不相信，慕雪瀾會害你，為了護她，硬是鬧到金鑾殿上去，偏生大理寺卿周大捧著十二道卷宗，將慕雪瀾如何聯合林硯綁你的事，一一抖出，定北侯當場嘔血，侯夫人昏厥三日未醒。”

“自那以后，侯夫人精神恍惚，每日都抱著你小時候的衣物，念叨著你的名字，叔叔也是看著你的那把紅纓槍時常抹淚。”

“二老知曉你的遺愿后，數次登門逼蕭瑾瑜寫和離書，可蕭瑾瑜非但不寫，還將你的尸身遷入冰宮，重兵把守，不讓他們靠近一步。”

“兩家險些鬧到御前，最后還是老首輔出面，才結束這場鬧劇。”

說到蕭瑾瑜，陸棠棠聲音漸低，試探著望向慕卿月：“月兒，你對蕭瑾瑜還……”

她很清楚，慕卿月有多愛蕭瑾瑜，生怕慕卿月內心還有期待。

慕卿月看出了她的擔心，纖細的手腕拿著白玉勺，撥弄著冰酪：“這些事都和我沒有關系。”

陸棠棠明白了她話里的意思，臉上的笑都藏不住：“對，這些事都跟你沒關系。”

“你現在是北疆公主，身份尊貴，將來將軍夫人，風光無限，跟這些沒有一點關系。”

“活著時把您當草芥，死了倒哭天搶地，惡心得不行。”

說到將軍夫人的話頭，陸棠棠忽而湊近，眼底閃過狡黠：“聽說你是被那位“鐵血閻王”一路擄回上京的？”

陸棠棠壓低聲音，指尖在桌上畫圈：“這千里奔襲的路上……你那位謝將軍實力如何？和蕭瑾瑜比如何？”

慕卿月聽出，陸棠棠口中的“實力”是什么意思，手里的冰酪差點打翻。

她腦海中忽的閃過那日誤闖軍帳的畫面——

謝燕行赤著上身倚在榻上換藥，健碩胸膛肌理分明，血珠順著腹肌壁壘的溝壑，一路蜿蜒到勁瘦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