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瑜鳳眸微斂,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之后的幾日,不管是蕭瑾瑜陪著慕雪瀾一同賞花游湖,還是宴會上兩人共奏樂曲,琴簫合鳴。
寒山寺那邊始終沒有傳來慕卿月,鬧著要回來的動靜。
侍衛每次稟報慕卿月的消息后,蕭瑾瑜周身的戾氣一天比一天重。
如暴雨前的沉云壓城,平靜的詭譎。
第七日,天還未亮。
一輛鎏金馬車駛入了寒山寺。
寺中燈火明亮,誦經聲一陣陣的響起。
游廊處,蕭瑾瑜目光落墻面上,上面整齊地擺放著前來修心之人抄寫的經文。
他下意識想去找,慕卿月的那份。
慕卿月的字很爛,沒有半點閨閣女兒家秀氣,給他寫的每一封信都狂放粗露,簡直不堪入目!
還未尋到熟悉的墨團,身后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蕭瑾瑜下意識轉身,習慣性開口:“這些日子領悟了多少,跟我回……”
回字卡在了喉嚨里,他神色冷了下來:“慕卿月呢?”
低冷的氣息撲面而來,侍衛戰戰兢兢出聲。
“寒山寺的人說、世子妃……七日前就隨著那道金光消散。不知所蹤……”
夜色如墨。
定北侯府,氣氛冷凝。
蕭瑾瑜告知慕父慕卿月在寒山寺沒了蹤跡的事。
慕父勃然大怒:“這個逆女!還敢離家出走,侯府的臉面都被她丟盡了!”
慕雪瀾垂淚絞帕,道:“爹,都怪我,是我的存在才讓月兒跟家里生分了,我這就收拾東西搬去莊子上住。”
“雪瀾不孝,不能再承歡膝下,縱是此生不相見,女兒也會在心里思念您。”
慕母心疼地拉住慕雪瀾的手,不舍道:“雪瀾你自幼體弱,怎能離開侯府,誰敢讓你搬出侯府,就從我的尸體上跨過去!”
慕父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蕭瑾瑜,率先表了態:“瑾瑜,月兒這孩子徹底養壞了,等找到她了,我一定關起門來好好管教,讓她學乖了再回世子府。”
蕭瑾瑜眸子一頓,淡聲開口:“岳父,月兒不僅是侯府嫡女,更是我的妻子,是蕭家三書六禮迎進門的世子妃。”
這番話,客氣中帶著幾分警示。
慕父目光閃了閃,長嘆一口氣說道:“瑾瑜,是我們侯府對不住你,沒管教好那逆女,讓她使了旁門左道,替嫁入府,攪得兩家不得安寧。如今雪瀾已歸府,你與雪瀾”
“蕭家祖訓,子孫一生只納一婦,一生一世,一妻一主。”
話還沒說完,就被蕭瑾瑜打斷了。
慕雪瀾臉色煞白。
慕父和慕母臉上都寫滿了震驚,對視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