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辭拙劣得可笑。
哪里是有什么病要調養,不過是找了個借口搬進來。
慕卿月喉嚨發緊,還未開口,蕭瑾瑜已沉沉出聲:“她不會。”
她收回嘴,扯了扯唇笑了下:“嗯,請便。”
反正,以后這世子、以及這世子府和她沒關系了。
慕雪瀾聞言,順勢就擺出了當家主母的姿態。
“月兒不介意就好,你還沒用晚膳吧,跟我們一起吃吧。”
慕卿月目光掃過滿桌猩紅泛油的菜肴,嘴角的笑容更諷刺了。
她畏寒不能吃辣,否則便會腹痛。
嫁入給蕭瑾瑜三載,他從未留意過她的喜好。
“不了,你們慢用。”
她哽澀的回完,就想離開,身后傳來慕雪瀾的聲音。
“瑾瑜,你這府中滿了蘭草,還建了秋千,這不會就是因為我喜歡吧?”
慕卿月離開的腳步一頓,身形發顫。
但在蕭瑾瑜開口前,她立馬就走了。
蕭瑾瑜深看著慕卿月那纖瘦的背影,平靜的黑眸沉了沉,看不出什么情緒。
慕卿月離開大廳很遠才停下腳步。
她望著府里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心口顫了顫,呼吸窒悶。
曾經那些縈繞在心頭、怎么也參不透的疑云,在此刻終于有了答案——
為何,府中藥中滿蘭草,但從不讓她碰。
為何,她只是坐了下那秋千,蕭瑾瑜就大發雷霆。
原來,這些從始至終都是為慕雪瀾準備的。
早已麻木的心臟,在這一刻還是針扎似的密密麻麻疼。
慕卿月深吸一口氣,回房寫了兩份東西。
一份是和離書,從下筆到落字,她寫的都沒有半分停頓。
一份是絕筆書,內容很簡單,只有寥寥一句話。
【我慕卿月,死后既不做慕家的鬼,也不入蕭家的墳。】
做完這一切,她拿著這兩封信就去找蕭瑾瑜。
剛到書房門口,卻聽到里面傳來了蕭瑾瑜與好友的談話聲。
“心理治療?蕭世子,定北侯真打算把慕卿月送進寒山寺調養心性嗎?”
“也是,這慕卿月愛你愛的太偏執,的確有病,確實該讀讀戒律清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