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乾攥了攥拳頭,褲兜深處,那卷林媚塞給他的鈔票又薄了些。
他吸了口混雜垃圾和劣質煙味的空氣,正要開口,手機又震了。
他摸出屏幕裂開的舊手機,是個陌生本地號。
“喂?”
周乾聲音帶著被打斷的煩躁。
“周乾先生嗎?”
電話那頭是個溫和的男聲。
“我是陳伯,沈柏年老先生的管家,沈老出院了,他想今天下午三點,在天和茶社見您,當面感謝您那天的援手。”
沈柏年?周乾腦子里閃過那張黑色名片和公園里老人洞穿一切的眼神。
“陳伯?知道了,茶社在哪?”
“南城新區,青梧路七十號,到了報沈老名字,沈老期待見面。”
掛了電話,周乾還有點恍惚。
沈老?當面感謝,這和他橋洞下的世界格格不入。
“喂!小子,到底干不干?不干滾蛋,別擋道!”
黑臉工頭的吼聲把他拽回。
周乾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站起身拍拍褲子上的灰。
那眼神平靜,卻讓黑臉工頭心頭一悸,話卡在喉嚨里。
周乾轉身就走,他得先回橋洞,換上那件最干凈的舊t恤。
“媚色發廊”里,氣氛降到冰點。
一個戴粗金鏈的矮胖男人,正指著林媚鼻子罵,他帶來的兩個跟班堵著門。
阿強和洗頭妹縮在角落。
“老子花大錢來放松,是給你們臉,結果呢?老子祖傳玉佩,按個摩的功夫就沒了!”
矮胖男人外號金鏈彪。
“說,是不是你這娘們手腳不干凈?”
林媚臉色發白,解釋說。
“彪哥,講道理,您衣服搭椅子上,我碰都沒碰,再說,我真沒看見玉佩!”
“放屁!”